浣衣司是宫里负责浆洗衣物的地方,每日工作量巨大,不光身体累,地位还非常低下,是一个宫女们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地方。
冉醉觉得楠妃娘娘的处罚有些重了,不过是撒了些酒而已,何必要因此毁了一个小姑娘的前途呢。
于是她站出来道:“楠妃娘娘,这宫女也不是故意的,您实在没必要如此。”
楠妃娘娘看着她,目光已经没有了方才看向那宫女时的厉色。
“郡主你有所不知,这宫女平日便毛手毛脚的,本宫已经提点过她许多次了,如今在宴会上又如此对郡主不敬,本宫实在不得不罚。”
冉醉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错,您就算要罚,略施惩戒就好,何必要将她贬到浣衣司哪种苦地方。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回可好?”
听她这么说,楠妃面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你这孩子,真是个心善的。”
“还不快谢过郡主。”她对那宫女道。
那小宫女身子颤颤巍巍地对冉醉猛地磕了个头,“小采谢过郡主,谢过郡主!”
额头和地面撞击时发出‘砰’的一声,冉醉都替她觉得疼。
“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她将小采扶了起来,这孩子经历了方才一番事故,恐怕吓得不轻。
“是…是!”小采慌忙收拾了下桌面,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假惺惺。”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冉醉侧头瞧去,就看到了一脸不屑的冉茜。
冉醉摊了摊手,任由她说,反正她是看明白了,这人一贯都是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没必要跟她做无谓的争辩。
扫了眼冉茜四周,没看见上次咋咋呼呼的霍梦大小姐,一圈人里面,她也就能认出一个上官知意。
可这人和她也属于相看两相厌的类型,冉醉的目光只是从她身上略过,并未多做停留。
可这位上官小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她没有同冉茜争辩的意思,她反倒是笑着站了出来。
“平岚郡主果然有气度,为了区区一个宫人,不惜向楠妃娘娘求情,此等胸怀,小女佩服得很。”
又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冉醉为了一点小事顶撞楠妃有些失礼么,好端端一句话,非得拐弯抹角说出来,冉醉觉得上官知意的舌头必然构造非凡不同常人,说不定拐了好几个弯儿呢!
她呵呵一笑,四两拨千斤道:“本郡主身上别的没有,就是优点多的很,上官小姐别着急,以后让你佩服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这话说的十分厚颜无耻,若是从寻常人口中说出来,定然是要遭到众人鄙夷的,可冉醉以往语出惊人的次数太多,众人的承受能力锻炼着锻炼着,居然都变得强大起来,并不觉得有多么过分。
当然,众人里面自然不包括上官知意。
“那知意以后还要多多向郡主讨教。”上官知意屈了屈身子,勉强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心里已经把冉醉恨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