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姑急忙安慰道:“娘娘让我转告殿下,千万不要放弃希望,朝廷党争一事历来浮沉难测,如今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殿下请静待时机,总会有回旋的余地的。”
相比于谋士们的劝慰之语,楠妃娘娘的话显然更有用处些,冉君翌听后,眸中颓色怒色才稍有和缓,不过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十分阴郁。
他垂眸道:“告诉母妃,她的话我记下了,最近在父皇面前我会好好表现,冉邵辰那里我也不会轻举妄动,叫她注意身体,不必过于忧心。”
“殿下纯孝。”翠姑姑俯身拜了一拜,虽然这些年二殿下有时过于冲动,心性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对楠妃娘娘这个母亲,却是孝顺的没话说,倒也不枉娘娘为他殚精竭虑诸般筹谋。
翠姑姑突然想起今日听两名宫女私下议论的消息。
“启禀殿下,还有一事,是老奴今日听说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今年恰好赶上承泽国皇帝六十大寿,承泽已派特使前来邀请我国前去观礼。”
“不错,往年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冉君翌皱眉想了想,对于这种友邦的邀请,父皇必然不会拒绝,为了表示足够的重视,以往都会让他或者是冉邵辰代表出席,今年的话......
“父皇让冉邵辰去了?”
翠姑姑摇了摇头:“太子殿下的婚事大抵便定在今年年底,一时走不开。”
冉君翌挑眉:“那派了谁?”
翠姑姑附在冉君翌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苏子墨领队,平岚郡主...同行?”冉君翌将她说的话在口中回味了一遍。
继而脸上扬起了一个古怪又渗人的笑容。
“好,好得很!”
虽然人们常说仇恨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可不得不说,这种情绪在某种程度上也能起到激励人心的作用,不管对于旁人效果如何,反正对于此时冉君翌显然效果极佳。
此时他面上哪里还有半点颓然和失意的神色,满心满眼都被浓浓的愤怒霸占了。
冉醉可谓是他的宿敌,此番冉君翌在她手里吃了大亏,连弄死她的心都有了,苏子墨原本就与冉君翌分立两派,在玉佩这件事里也没少推波助澜,都可谓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这两个人聚在一起,便是钉中的霸王,刺中的王者,叫他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愤怒。
翠姑姑看着冉君翌的反应,暗自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把这件事告诉二殿下究竟是对是错。
“去查查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冉君翌唤来自己贴身侍卫,见那侍卫领命离去后,嘴角的那古怪的笑意越来越深。
在场的众人,包括翠姑姑在内,都被那笑容弄得心惊胆战。
直至那笑容到达顶峰,一连串的笑声才仿若决堤一般放肆地倾泻出来。
笑过之后,冉君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冰凉的语调自屋内响起,仿若暗夜中蛰伏待机的毒蛇吐信。
“本殿下要让他们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