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远远响起:“停手!”
众人望去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有嘈杂的马蹄声响起。
转瞬之间已经临近,原来只是两骑。两人驾马到徐树跟前才停住。
徐树抬眼一看,惊呼道:“周兄!”来的人之一正是算命道士周和光。周和光上前扶起徐树,全然不顾周围的士兵。
另一人穿着便衣,壮的像熊一样,一声肌肉把衣服撑的紧紧的,络腮胡子刀疤脸,一看就是狠角色。
郝亮看到那人后,拱手道:“陈镖师有礼!”
那陈镖师拱手回礼道:“郝团练!”
“不知陈镖师有何指教?”郝团练很客气,完全没有对其他人的颐指气使。
“郝团练客气了,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事与您知会一下,怎么选择我可不敢指手画脚。”
陈镖师指着徐树继续道:“此人乃梦门十分看重欲收入门墙的弟子。梦门印记分金银无三色,此人手心的印记是最高规格的金,意味着...”
说道此处顿了一顿,突然加重:“任何人想要伤害此人,就是与梦门为敌!”
徐树听到后比郝团练还要惊讶,悄悄问道士:“周兄,多谢相助,怎么请来的这尊大神。”
周和光呵呵一笑:“这位曾经也在梦门修习过一段时日,有一丝香火情。”
郝团练有些骑虎难下,对面的陈镖师很不好惹,本来就是铁骨境的高手,更是长安禁军统领熊倪的弟子。
熊倪有长安门神之称,一将坐镇,长安永固。
这回摆明了是要出头。自己的面子不值钱随时可以走,但是处理不好,被林夫子记恨上,这团练也坐不安稳。
镇远侯常年呆在长安,林夫子全权代表镇远侯,镇远侯又是三皇子的亲信。
三皇子很得宠,日后说不定是要当圣人的,到时候镇远侯变成了镇远大将军,林夫子替自己再美言两句,自己也能调离开这鬼地方。
县官不如现管!
“既然陈镖师这么说了,那我就自己决定了。此贼盗林夫子之诗,行诈骗之举,天理难容。纵然梦门怪罪下来,我也要伸张正义!来人,给我就地正法!”
“慢!”徐树这回有人撑腰,可以讲理了。
“郝团练,草民冤枉,望青天大老爷明察!”一脸真挚地看着郝亮,仿佛真的信了郝亮是个为民请命不畏强权的好官。
“草民申请与林夫子对峙!”
郝亮对林夫子很有信心,毕竟是充州学问的顶峰,德高望重,就看着林夫子,等着对峙后再捉拿徐树。
林夫子喘着粗气,瞪着徐树:“你这小贼有何面目与我对峙!”
两个弟子扶着夫子,一个给夫子顺着气,旁边围上来一圈书生对徐树怒目而视。
徐树呵呵一笑,这老贼的心狠手辣,手段阴毒。当务之急是掰清真相,决不能给这老贼一点借口。
“林夫子,小子可能与你有些误会,小子的诗乃平日乞讨所思所想,不知夫子哪里来的这些感悟。”
“老夫的诗乃是平生不顺的感悟,自比乞丐而已。”
林夫子觉得事情开始向自己的节奏发展了,这种事本来就掰不明白,但是自己有弟子自愿作证,可信度要高很多。
“这么说林夫子是承认你的诗与我的诗是两首了?”徐树狡黠一笑。
林夫子呼吸一顿,“胡说八道!”心虚强装生气。
徐树转头问刚才作证的弟子:“这位小兄弟,刚才是你作证,老师写成此诗时你就在身边吧?”
“是!”那弟子有点底气不足。
“林夫子,你写诗时,这名弟子侍奉在身边吧?”徐树转回来问林夫子。
“是!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休要再扯远话题!”林夫子预感事情开始不妙。
徐树转头朝陈镖师、郝团练各行一礼,“烦请两位将这二位分开,我要单独对峙!”
林夫子瞪大眼,慌了神,对郝亮喝道:“郝团练还不将这小贼速速拿下!小心我向镇远侯修书参你!”
郝亮还来不及说话,那边道士已经抓住那弟子,一个纵身跳出数丈远,再一个起落已经完全看不到身影了。
这边陈镖师似笑非笑地看着郝亮。郝亮脸一黑,道:“林夫子这是说的哪里话,真相未明,还是问清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