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呼之后,就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众人看刘备宛如看到了一只喜怒无常的饿狼,这只饿狼有可能随便伤人——
但掀不起什么风浪。
督邮是谁?
是太守的亲信。
吕虔如何能当好、坐稳这个太守,靠的是亲信和大家族之间的层层媾和。
就是有一群督邮公孙宿这样的人为吕虔冲锋陷阵,揽收钱财,
他才能悠然自得地谈天说地,做一个高雅文士。
刘备这个刚刚上来的县令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对督邮下手,而且是这种不死不休的狠手!
要知道公孙宿可不是公孙瓒这种公孙家的旁门之子,而是公孙家正统嫡系的重要人物,未来甚至有可能攀到更高的位置!
“刘备,我要你命,我要你命啊!”
被踩到某个部位,公孙宿绝望的发出非人般的阵阵惨叫,
刘备充耳不闻,脚下又轻轻转动,疼的公孙宿直接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他今天本就是来立威,既然得罪了,就不在乎往死里得罪。
“给我说,是谁让尔等来闹事。”
疯汉,疯汉啊!
这些小吏都是县中的泼皮,可他们欺负老实人在行,却哪里遇见过刘备这样不管不顾的猛人。
眼见刘备如此凶残,张飞和徐荣两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类,几个泼皮受不住,终于有人色厉内荏地道:
“自是奉郡守之命,来此公干……
公等随意殴伤督邮,莫非欲反矣?”
刘备装作惊讶地一挑眉毛,道:
“居然是太守之命,噫,
我和太守素来亲善,此番能做县令,也全赖太守洪福。
莫不是我刘备这些日子诸事繁忙少了礼数,让太守厌烦?”
一个泼皮壮着胆子道:
“县尊,公可知郡守和督邮有亲?
公有今日之位,全赖郡守调度有方,逐走鲜卑,这才分润了些功劳于你。
公……嘿,汝今日不分青红皂白殴伤督邮,怕是早晚要遭郡守责罚,还不速速逃命去罢!”
刘备故作惶恐地点点头,略一沉吟,又把当时整治袁弘的手段拿出来,
他正色道:
“居然是郡守谕令,那便拿出来给刘备一观,总要让备死个明白才是。”
几个泼皮都是面色一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哪里拿得出什么谕令?
他们平日在县里横行惯了,从来就没把刘备放在心上,这次又哪会去找吕虔要什么谕令?
就算去了,吕虔肯定也不会给他们,让刘备有抓住自己痛脚的机会。
“那,那是朝廷公文,焉可随意给人查看?”
“大胆!”
张飞厉声爆喝,一双牛眼猛地瞪了起来。
张飞上次见刘备对付袁弘,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他不用刘备暗示,爆喝一声:
“大哥,我疑心此等人乃泼皮匪类,招摇撞骗,冒充郡守亲信——
这督邮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刘备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若非三弟提醒,我几乎被这些人蒙蔽——兴达,汝以为该如何?”
徐荣阴测测地裂开嘴,满脸残酷的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县尊,此事需谨慎,先仔细查探这些人怀中可否有郡守谕令,
若有,便登门致歉,若是没有……难道还留着此等匪类过年不成?”
刘备一拍手,道:
“兴达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言,来人,给我仔细搜索这些人!”
“尔等莫要造次!”
几个泼皮忙不迭阻拦,可他们这才发现,刘备居然早有准备——
韩当一时还没到任,裴元绍等衙役却已经走马上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