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澄哭丧着脸,配上她清秀的五官,显得十分楚楚可怜。即使她不能回家,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原因不为何,面前的这些人太诡异了,她怕。
认错人之前……
韦红雪温柔的替洛澄梳发,挑选适合她的首饰,那副贤淑模样洛澄看着都心动。邵云贺张口闭口祖宗奶奶,魔性循环,洛澄差点被洗脑成功。陆俊庭是重溟山公认的大直男,脑子里永远一条线。高梁清的职位说是小厮,不如说是总管,面上笑嘻嘻,背后扎人一刀。由于他们不让洛澄离开正殿,重溟山内洛澄只认识他们几个。
了解真相后……
温柔贴心的婢女都是假象,韦红雪威逼洛澄每日换十套衣物,妆容不一,格局多变,洛澄觉得自己是被人当成换装娃娃。
邵云贺还是和以前一样,唯一的变化只有称呼,但洛澄还是无法接受。邵云贺张口闭口“萝卜精”,洛澄愤恨,她是“胡萝卜精”,少一个字,意思完全不一样。
几人中洛澄原本最讨厌陆俊庭,现在看来他还算不错,至少从头至尾忽略自己,她不必感到差别待遇。
说到高梁清,洛澄就来气。前些日子她醒来身边必有两排俊男美女伺候,就是名头不一样,连服侍的人都变了,俊男美女变丑男无颜女,真是瞎了她的维生素大眼睛。
……
某天洛澄终于忍受不住,她拒绝接受从韦红雪那得来的新衣物,把它们往地上一甩,犟脾气地说道:“我要回家。”
韦红雪捡起衣物,伸手拍拍尘土,随口说:“乖,别闹,你没听见妃莲说你回不去了。”
洛澄没有仔细听韦红雪对白黎的称呼,仍然心怀希望,想要回到自己那个世界。
“她一定是骗我,之前说吃掉我,结果还不是没吃。哼,只会吓我。”洛澄想到自己胡萝卜形态被白黎放在锅里煮,小心脏砰砰跳不停,那时还以为自己要死呢。
韦红雪把衣物叠好放在一旁桌面,慢条斯理的拿起凉茶喝。她的长相属冷艳派,眉眼生得极好,眼型细长,不动声色时恍若女王之风。
“孩子,你可知我们为何对你的态度不一吗?”
“因为我不是真的妃莲。”
韦红雪放下茶杯,用食指轻触杯子边缘,缓缓说道:“是,也不是。”
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可知我们为何称妃莲为祖宗奶奶,并且待她十分热情?”
洛澄给苍天一个白眼,问题都没解决又来下一个,“因为她是你们祖宗奶奶,所以叫做祖宗奶奶。”
天晓得她怎么会知道里面的渊源。
“我们不是重溟山子民,与它更无渊源,但是妃莲把我们聚集在重溟山,是以现在有了我们。”
这些古人是不是都喜欢兜圈子,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她智商不够,不明白呀。
“妃莲见到我之时,我正以郡主的身份欺压百姓,她说与我有缘,二话不说把我从马上掳走,自此我未出过重溟山。”
这戏份不是压寨夫人的情节嘛!
“云贺曾是官宦之子,他太过大善,不及偏房所出的庶子,重伤之下为妃莲所救。”
邵云贺一身贵族子弟气质,像极了高门,倒也说得过去。
“陆俊庭是山寨王第二十六房小妾生得孩子,早年生活野惯了,不懂得换种角度思考,性子太过耿直。妃莲路过他家境内,陆俊庭向妃莲挑衅,最后以失败告终。”
他不叫耿直,应该叫做死脑筋。
“高梁清是最可怜的,他二十四岁娶妻,新婚不到三年,妻子就与村外的野男人跑了,留下他和一个未满两岁的孩子。那时闹饥荒,他们村没有可以下咽的食物,孩子最后被饿死。”
洛澄为高梁清悲哀,丢了老婆死了娃,难怪养成了古怪的脾气。
“高梁清通过一些手段找到了他的妻子与那个野男人,他变卖全部家产换了一把菜刀,趁着夜黑风高摸进两人的卧室,一把菜刀结束了两人的生命。”
洛澄听完口液滋生,忍不住咽回。这反转的猝不及防,令她汗毛根根竖起。
“他想要跳河寻死,被经过的妃莲一个手刃带回了重溟山。”说完一大堆话,韦红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洛澄汗颜,听着韦红雪描绘的这些,她脑内竟然生出一种动态画面,令人匪夷所思。“外传妃莲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擅长歧黄之术。”
来自灵魂的质问:“你信吗?”
“不信。”非常确定的回答,力道很足。
“是以,你的性格与她大不相同,我们自然也是不信。”
原来答案在这里,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假装没发现。
“你与妃莲长相如出一辙,我们与她有怨,自然得留你在身边整治一番。”韦红雪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很是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