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正是因为这位重臣的苦苦支撑,大明的危局才没有变成无可挽回的败局。
虽说现在因为自己身负皇命、总督前线战事的缘故,在决策上不得不以自己为主,但孙传庭在卢象升面前却从来没有上官的架子。自二人率部汇合后,每遇大事,孙传庭都要虚心征求卢象升的意见和建议。
“善!白谷兄请!”
不喜多言的卢象升侧身一让,表示要孙传庭先行下楼车,孙传庭微一拱手致谢后当先走向平台后侧的楼梯。
卢象升本就对权利并无太大的兴趣,虽说他曾官至五省总理大臣的高位,但他对于孙传庭的后来居上并无什么抵触之意,相反,他对孙传庭这位官场后辈这几年的急速蹿升持有乐见其成的态度。
孙传庭的功绩通过各种渠道早就传到卢象升的耳朵里,对这位新晋者勇于任事和担当的作风,以及几年来取得的一系列卓越功劳,卢象升也是敬佩不已。
他只希望朝堂上能多几个孙白谷这样的能臣,少几个袖手谈天、只顾私利的蠹虫,那大明的未来将是大有可为。
二人下了楼车,在亲兵的护卫下回到营中孙传庭的大帐中,孙传庭吩咐下去,兵部派来的相关官吏立刻携带工具攀登楼车,绘制城内东西南各门后面的布防详图,以供制订详细的破城后方略使用。
分派完毕后,亲兵端上茶水,孙传庭与卢象升对坐闲谈,静等兵部官吏勘察地形后绘成舆图,然后再召集各路总兵大将前来研究具体战术。
“建斗,圣上旨意中提到将来设沈阳等处总兵参将,下辖兵马攻防各处一事,你意下如何?”
孙传庭端起香茶啜饮一口之后,将茶盏放在身侧的矮几上,笑着开口道。
“圣上于此事上大的方略完全正确,但因未曾亲至一线,故而可能于细节处稍有偏差。白谷兄既是出言相询,看来对此亦是有些不同看法,不知卢某所猜可对否?”
面对孙传庭的问话,卢象升毫不避讳,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建斗一语中的!
圣上雄才伟略,于大局上总有高屋建瓴之策,其布局皆是以将来十年或者数十年为着眼处,不管是事涉国计民生,还是朝廷军政方略,圣上之思实是令人惊叹不已!
不过,就辽东之地条件之艰苦、局势之复杂而言,各地所驻兵马似是略少了些许。
建斗既是与孙某意见相合,那攻取盛京之后,你我二人可就此事专门上本,提请圣上将章程略作改动,不知建斗意下如何?”
“善!此事可为!”
卢象升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两位重臣讨论的是关于增加辽东驻军员额的话题。
考虑到可能有大批清军提前逃向北面的缘故,沈阳、松原这两处兵马有些过少,不足以担负起将来官军对北方的攻略重任,适当增加一些有益无害。
沈阳总兵下辖兵马增加到七千,马三步四,松原参将下辖四千,马一千五步两千五。
这一万一千兵马将会视具体情况,有针对性的定期对东北和北面展开扫荡,打击和剿灭八旗残余势力。
当日下午申时许,兵部官吏城内布防舆图绘制完毕,孙传庭和卢象升、秦良玉立刻召集各部将领与会,研究制订相关战术,并决定于明日辰时整,从三处城门同时对盛京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