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圣意已明,还望殿下莫要抗旨为好,若是殿下有违宗人府令,那臣当会依律行事!”
面对朱常洵的连番责问以及后面放出的狠话,宗人府经历司经历阮建苏丝毫不惧,施礼之后言简意赅地表明了坚决执行皇帝意志的态度。
“狗屁!少拿由检小儿之名来吓唬孤,你算什么东西!
宗人府!
呵呵,闲置百余年之宗人府何时变得如此要紧了?
还不是由检小儿想借此拿捏朱家血脉!
坐享荣华?
这天下是他由检小儿的!孤管它劳什子天灾流贼,既是他做了天子,抗灾剿贼、安抚天下那便是他应做之事!要不然让他滚下来,让孤来做皇帝!
王府家财百万那是不假,可那都是孤凭本事挣来的,凭啥要给他用?
今日孤明确告知尔等,想要从王府之中带走田契,除非由检小儿亲至,否则断无可能!
孤再说一次,尔等速速离开王府,要不然可休怪孤不客气!
来人!
将这些狗杀才打将出去!”
随着朱常洵的一声令下,王府的护卫们呐喊一声便要上前驱赶阮建苏等人强行打走,进入福王府的锦衣校尉人数虽不多,但也是毫无惧色执刀上前护住阮建苏,眼看双方就要兵刃相加动起手来,这时突然一声轻喝传了过来:“且慢动手!”,马上就要打到一处的双方顿时止住了脚步。
喝令众人停手的正是世子朱由崧,历史上的南明弘光帝。
朱由崧是朱常洵的庶长子,今年刚过三旬的年纪,但身形看上去只是比朱常洵略小了一号而已,面上气色一如其父,也是青中透白,一副宿醉未醒的神态。
与从小骄横的朱常洵不同,朱由崧因为生母并非朱常洵正室的缘故,所以性格上与其父截然相反,从小便谨小慎微,惯于说一套做一套。
他之所以喝止双方,并不是因为愿意接受朱由检提出的方案,最主要就是因为他胆子太小,生怕一旦锦衣卫并不退让,双方都有火铳在手,要是万一有人动了真火闹出了人命,那这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父王暂且息怒,阮经历也是奉旨而来,自是不敢有违我那堂弟之意。
儿臣觉着,皇帝此举定是受了身边奸佞之蛊惑,方才有此有违人伦之恶政推出。
不如这样,此事牵扯到天下二十余位宗藩之切身,父王可与其余叔伯兄弟一道联名上书,奏请皇帝勿听信小人离间我朱家血脉之言,将献此策之人处以极刑,以警示他人,不得参与我天家之事。
儿臣以为,既是一家人,那无论何事都可以商谈,何必非要弄成刀兵相见之局面,让世人耻笑我朱家呢?
阮经历,你等今日也暂且退去,之后还请阮经历务必题奏皇帝,把今日之场景及言辞对皇帝言明,等诸藩之提请一并到达京师、皇帝再做思忖后,你等再听命行事,如何?”
阮建苏本就觉着今日之事断难善了,自己这边人少,真要动起手来,说不定自己就会血溅当场。
在听到朱由崧这番说辞之后,阮建苏想都没想,果断应下后带着几名校尉出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