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只想着过自己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为非作歹的念头和野心,日常表现也是非常温顺的,在面对强权时可以说予取予求,可以说是遵纪守法的典范。
而像四大海商这样有钱有势的就不一样了。
这种人因为尝到了权势带来的极大便利,所以在财富急剧膨胀后便有意无意地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想借此来达成自己更多更大的诉求。
当某一天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损害时,自觉有庞大势力的他们,很可能会有铤而走险的举动,并且不会考虑到自己的冒险举动会不会给社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这是极其危险的,也是朱由检绝不会容忍的。
这些私奴如果手中有了兵刃武器,加上他们的主人不缺钱粮,一旦他们为了某种共同的利益联合起来,虽说不会有危及社稷的风险,但把繁华富庶的江南打烂还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那这回正好顺势一起解决掉,消除这些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由于朱由检已经将此事件定性为謀逆,那么这次正好借机大开杀戒,以此来震慑江南利益集团可能存在的反抗之心。
从崇祯八年至今,锦衣卫虽然奉命抄家无数,但最后被处死的人数并不多,朱由检并没有下令对犯案者的家眷进行无差别的杀戮,老弱妇孺都是以流放告终。
但由于这次袭官案发生的背景后面,正是朱由检准备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时候,所以此次相关涉事人员很不幸的成为了祭旗者。
顾、吕、徐、周公然遣人袭杀朝廷官员,其行为实为十恶不赦之罪;其四家阴蓄私奴、暗藏刀兵、意图不轨,此已属謀逆,当夷九族,但朕仁心,不意牵连过甚,故判夷三族。
其四家私奴交于地方官府登记入册,并从所查抄田亩中,按每口十亩口分田划拨供其劳作养家。
江南各地私人所蓄养之私奴此次一并遣散,敢有违抗者,不论其家世背景,皆以意图不轨论处。
松江府知府谢汝运、通判黄盛举、推官耿元仁以及按察使司、各县涉案官员,身受皇恩,不思回报,日常以交通逆贼为荣,故皆属謀逆案从犯,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其余各府县吏员以同罪论处。
着锦衣亲军将案犯极其家眷,押解至苏松常三府,以每户为基数,于闹市每日行刑,直至人犯全部处决为止。
这一条是朱由检于圣旨最后特意加上去的,为的就是以此来对江南不服朝廷号令者发出警告:若再有心怀叵测之人,这就是你们全家人的下场。
由于此案为謀逆案,四姓海商要夷三族,加上其余人等,涉及的人员足可达上千人,按照每天处斩一家来算,三府之地也得杀个十天半月的。
相信行刑完毕之后,血淋淋的场景会成为少数人心中长时间内挥之不去的噩梦,再有朝廷政令到来时,他们要是再想依着两百年来养成的习惯予以抗拒,那就得掂量掂量家里有多少人尸身分家了。
孙传庭那边如果侦缉完结,也要照此执行,杭嘉湖这三处最为繁华之地就是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