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十一月中旬,距离孙传庭调往宁远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孙传庭到达宁远后,直接将宁远城中根深蒂的不法辽东行商给连根拔起,由于辽东将领大部分都被围困在松、塔、杏三座城里,事发之后这些行商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在被孙传庭找到一些证据后直接抄家,宁远城中只要贩卖给建奴物资的辽商直接被一扫而空。
在抄家辽商之后,孙传庭便将唐通、白广恩两部直接合并操演,另外单独建了一处军营,用来操练新招募的新军。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后来的半个月里,孙传庭带着白广恩唐通合并后的一万人马多次突袭多铎在塔山堡外的人马,虽然没有救出被围困在塔山堡内的李辅明、马科两部,但至少让塔山中的明军有了一丝希望,只要有希望,没有人会想投靠清军的。
这一日,孙传庭带着宁远城仅有的三千多骑兵直接夺回了塔山堡西侧二十几里外的沙河儿堡,将堡内的五百清军斩首。
沙河儿堡的城门处,明军不断地将堡内清军掠夺的财务装车准备撤回宁远,孙传庭和白官恩则是骑着马来到了堡外的一处坡地。
“督帅!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攻下沙河儿堡,多铎不会带军攻过来吧!”山坡上,一脸不解的白广恩担忧的说道。
而身骑大马的孙传庭却冷笑道:“我就怕他不来,他要是带着塔山的骑兵过来,连山驿北部的唐通就会带人冲击塔山外的清军,若是李辅明和马科不傻的话,两方夹击,虽然他们几部战力堪忧,但是始终能逃脱,放心吧、老奴的弟弟不傻,他一定会钉死在塔山城外的、唉…..”说完之后的孙传庭不禁叹了一口气,仅凭宁远的一万新兵和白广恩、唐通两部的一万**,单单一个带着一万多清军的多铎孙传庭都头疼,不知道松山还能撑多久。
头疼的孙传庭在低头思考了一会之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直接扭头对一旁的白广恩说道:“白总兵,敢不敢与孙某直插假木冲?”
“假木冲?督帅是想越过塔山直插假木冲堡,然后反围困多铎这五千多清军?”不得不说白广恩反应还挺快,孙传庭说一说夺回假木冲堡,他就猜到了孙传庭的计策。
“没错!我们不和这多铎硬碰硬,多铎估计会以为我们多下沙河儿堡后就回打道回宁远,现在如果我们直接冲击假木冲,用骑兵带着的五十门虎蹲炮轰击大门,堡内的汉八旗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出现在那,若是准备得当,可以一举夺下堡门。”
“可是督帅,假木冲北部十几里外就是杏山堡,南部八九里就是塔山堡,如果来的不是多铎而是老奴的弟弟阿济格该怎么办,而且如果两部一同夹击假木冲,我们这三千人可就陷在那了,末将倒是不要紧,但是如果督帅被困,那松山之围就更难解了。”白广恩一听孙传庭的计策马上就有点怂了,自己虽然不怕死,但是也不傻啊,这个计策一旦出现差错就是全军覆没。
“白总兵别急,如果孙某没有记错的话,白总兵现在可是戴罪之身,若是松山情势变危,战后白总兵也难逃入狱的结局,不如和孙某赌一赌,如何?”孙传庭调笑的说道。
“这…….呵呵,督帅都不怕,末将有什么好怕的,如此末将就和督帅走这一趟,”白广恩尴尬的回道到。
听到白广恩答应,孙传庭调转马头对一旁的白广恩开口道“吩咐一百骑兵带着物资回宁远,剩下的人与我一起,直冲假木冲,另外派一队斥候告诉唐通,如果多铎带骑军北上,立马攻击塔山外的清军,救李辅明、马科二位总兵!!!”说完之后双腿一夹马腹、直奔下山。
看着孙传庭潇洒下山的背影,白广恩的脸色更苦了,还好自己孩子前些天逃了出来,不然我老白家就绝种了,叹了一口气后,白广恩立刻下山组织骑军准备夺取假木冲堡。
此时,后世的渤海海峡上,海南卫的船队正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这片曾经繁华的航道上,海南卫这后半个月的航行可谓凶险,船队行驶到浙江时,海面突然刮起了台风,船队硬生生顶着风暴直上一千多里,到达登州后原本船队的庞大规模已经缩水了一小半,好在损失的都是一些装载淡水的空船,没有什么人员伤亡,虽然过程比较艰难,但最终还是到达了登州城。
船队在经过了十来天的修补,也已经可以正常起航了。
此时海南卫的船队正准备行驶向渤海,但却被薛仲硬生生叫停了。
甲板上,薛仲和郝虎、薛武,以及海南卫的十几个千户正在研究这次的着路点。
“看来半天的地图,也没有定下来,不如咱们就按大人最开始的方法,直接在松山附近登路,凭着我们手里的钢枪,那些清虏一百个来一百个死”一个三十多的千户直接说道,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很多千户的同意。
坐在主位的薛仲没有应声,而是看向两侧的郝虎、薛武两人,“郝虎、薛武,你们两个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