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连山驿,这个平时谁都不会注意的一个小驿堡,如今却成为了明朝近四万大军驻扎的重堡。
驿堡从内到外传满了哀嚎的声音,近四万的明军帐篷如星罗密布一般驻扎在城外,虽然驻地充满了哀嚎,但更多的却是喜悦的气氛。
帅帐中,劫后逃生的吴三桂坐在左侧的椅子上,任一旁的军医包扎右臂,这是他昨夜突围时被多铎射得,主位上的孙传庭和帅帐内的将帅也好不到哪去,孙传庭原本就有伤在身,昨夜更是被清军的弓箭集火,要不是事前他身披三甲,解围南撤时又有亲兵护其左右,不然恐怕现在的孙传庭早已身首异处了。
昨夜孙传庭点齐兵马,从李辅明、马科那边借走了三千多骑的骑军,加上唐通、白广恩两部的,一共凑够了五千骑兵,当夜孙传庭袭营时恰逢吴三桂巡视城防,当看到清军大营灯火骚乱时,吴三桂立马叫上王朴,吴三桂先是熄灭城上烟火,以吊篮放下五百亲兵,随后自己率领五百亲兵混入清军大营四处放火。在清军忙着对付孙传庭和灭火时,悄悄做掉了负责监视南城门的清军,等清军回过神来时,吴三桂和王朴的大军早已在城外摆好阵势,孙传庭在见到清军后方大乱,立马命白广恩率三千骑冲击多铎帅营。
在牵制了多铎的一万多人马后,吴三桂和王朴的两万三千人便有条不紊的步步南撤,多次冲阵的阿济格只能放远吴三桂这两部人马,只是在最后杀了个回马枪,带着五千多八旗骑军放了一波冷箭。
不过说来也巧、阿济格的这波回马枪的结果就是将刚好摔下马的王朴给射中了面部,南撤半道上王朴没顶住就死了…..
王朴死的消息还是孙传庭后面到连山驿时才知道的,原本他都准备把这个导致九边人马被围的家伙给直接绑了送京的,没想到王朴这家伙直接死了。
平缓了心情的孙传庭没顾得上休息,立马让让吴三桂和白广恩统计各部伤亡,至于王朴一部的人马,直接被孙传庭给收纳了。
帅帐内,给吴三桂包扎好的军医刚交代了一些忌讳,帐外就走进了一个将领,低头侧耳和吴三桂汇报起了伤亡,等将领刚走出帅帐,统计好的白广恩也回来了。
这夜负责袭营的五千骑兵牺牲过半,现在仅存两千多骑,而吴三桂部的一万关宁铁骑伤亡两成,王朴部由于疏于训练,撤退时伤亡居然高达四成,这是撤退时还好,每个人都是思归之心,若是对阵时有这般伤亡,估计以王朴部的精锐度,早就溃败了。
算到最后孙传庭则是加上了新军和唐通几部人马,两两相加之后,现在连山驿还有着四万七千多人。
这四万七千多人中仅有白广恩和吴三桂部可堪大用,新军和唐通几部的人马还需时日操练。
“督帅!不知何日起启程援救洪师?”吴三桂活动活动了手臂询问道,而帐内的白广恩、唐通等人也翘首观看向孙传庭。
“我翻查过粮官的账簿,虽然笔架山粮草被偷,但松山之中粮草应该还够两月食用,我军新丁过多,昨夜仅阿济格、多铎两旗人马便弄得我军如此伤亡,松山城城门狭小,城内还有洪督师近四万人马,一旦突围定需要很长时间出城,我军若是未经操练便急于上阵,以四万余人正面与松山城外清虏的六万大军对阵,还未等洪督师集结人马,想必就已经溃逃,我想先操军演练月余,待月尾再率师北上解松山之围!”
“可….”
“辽南捷报!辽南捷报!辽南捷报!”吴三桂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帅帐内的诸将就听到帐外远远传来的捷报声。
“辽南?”吴三桂刚从杏山城逃出,还不了解局势,所以听到辽南捷报他顿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到吴三桂疑惑的表情后,一旁的唐通立马开始向他解释起来,而就在唐通刚刚和吴三桂解释完后,远远报捷的传令兵也跑进了大帐,将捷报交给了白广恩。
白广恩拿到捷报后虽然很想拆开了解,但是还是转身交给了主位的孙传庭。
孙传庭接过捷报后立马拆开火漆,展开信件一目十行的扫视起军报内容,在看到海南卫以一千五百人攻下了两千多人驻守的定辽城后,瞳孔也不由得紧缩了一下,看完军报的孙传庭将军报递给白广恩等诸将。
“厮…..怎么可能?”
“两个多时辰就拿下了定辽城?还仅伤亡五百人,简直不可思议”
帐位下的诸将观后都开始发出来各种惊异声,而吴三桂看到后虽然也惊讶海南卫的攻城威力,但久经辽地战事的他倒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得不说薛仲和吴三桂都有相似之处,两人年纪都不过三十就身居高位,吴三桂少时便率数十家丁冲营救父,胆量惊人,而薛仲分兵,以少数劲卒打下整个辽南更是年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