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心中对万岁天颜好奇久已,今日得见万岁,没能按捺心情,直视天颜,请陛下赎罪…..”崇祯的话刚刚说完,薛仲脑中立马想到了应对之策。
“薛卿安心,吾没其他意思,今日平台召见诸卿,一是为辽东事毕按功封赏,洪师也不必懊恼,此战……唉….非洪师之过。”说话间,崇祯看到了一旁低着头的洪承畴,立马解释道。
“万岁….老臣松山被围实在无脸面再见万岁,此次进京臣便是想辞官归隐…..”听到崇祯的解释,洪承畴顿时觉得脸颊发红,立马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洪师不必如此,松山被围罪不在洪师,如今多事之秋,吾还需要洪师为吾解忧。”听到洪承畴想辞官归隐的想法,崇祯立马驳回了,这次洪承畴能保下来,一是因为东林文人的确让崇祯失望了,二是前几日薛濂大殿的那番话。
说完之后崇祯也没有给洪承畴再次辞请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数日前阳武侯曾向吾献策,吾觉得阳武侯的计策的确有可行之性,所以想先问问诸卿此策是否可行,阳武侯,你再解释一次吧”
说话间,崇祯将薛濂当日的计策说出,而薛濂在得到崇祯的恩准后,也再次将薛仲告诉自己的防守策略说出。
在听完薛濂的计策方针后,孙传庭与洪承畴立马低下了头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而薛仲则是早就胸有成竹了,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自己毕竟属于晚辈,自然要等孙传庭二人说完后再说。
过了片刻,作为三人中官职、资历最大的洪承畴在整理了驻守辽东防线的弊端和需要解决的方法后,才缓步上奏。
“万岁,此次松锦战事已然让微臣看出了辽东军门与九边人马的不足,如今九边人马稍可一战的不过曹变蛟、吴三桂、祖大寿三部人马,其余人马着实战力乏乏,可若是在辽东重新编练新军,想必以后人知前人事,辽地百姓定会如其他军营一般偷奸耍滑,不如直接到蓟州就地招募人马,编练新军,但编练新军所需钱粮不是一笔小数字。”
“万岁,臣的想法与洪大人一般,臣这段时间通过邸报了解了中原流寇的实力已不像当年那般,虽然现在李闯、张寇等人还是以裹挟百姓为主,但其麾下都有不少精锐,前些日子张寇随被击败,但李闯等人势力未受影响,臣麾下只有一万训练不足半载的新卒,若是仅凭此点人马,想必对中原战局影响不大,阳武侯说招练人马剿寇之事,微臣也曾想过,但微臣在宁远所募钱粮已然不多,而且辽东战事所答应下面将士的赏赐还没有发放,此时招练新军,对朝廷的压力过大。”
“薛指挥使,你呢?有何建议?”看着孙传庭、洪承畴两人所烦之事都是钱粮,听得崇祯头疼不已,薛仲回两广后也需练兵,希望他不会向自己索要钱粮吧……
“万岁,臣回两广后不出三年,便可练军十万,而所需钱粮一律不必户部供给,而且还能每年反哺朝廷钱粮,不过臣需要陛下答应几件事…..”面对崇祯的询问,薛仲终于讲出了自己这次北上的图谋。
“薛卿,这平台可不不能说戏言。”看着“口出狂言”的薛仲,崇祯眉头立马邹了起来,数年前,好像也有一狂徒在这平台这么和自己说话,可结果却是朝廷足足拨付了数千万两,建奴的实力却越来越强,先是逼走林丹汗,而后劫掠朝鲜,最后甚至饮马京师城下。
“万岁,臣不敢妄言,臣自正月下琼州海南卫任职,所去不过八九月,便屯垦数十万亩上好的良田,海南卫屯田一年三收,此前臣已经调数万石粮草北上,若是洪督师、孙大人需要,万岁尽可调拨,臣此次南下后发现两广土地甚是肥沃,且基本一年两到三熟,只是下面的卫所制度混乱,腐败官员比比皆是,若是万岁答应臣废除两广的卫所,屯田皆收为朝廷,臣南下后秘密携旨意突袭诸卫,想必明年秋收便可耕种数百万亩屯田,除了两广新军编用,每年应该都能向京师反哺百万石粮食,而陛下总督我为两广巡抚,并许以治下官员先抓后审之权的话,两广每年赋税还可向京师反哺一百万两,”薛仲在崇祯质疑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语出惊人。
“百万?…….薛卿所言非虚?”百万粮食和白银啊,当崇祯听到时都有些懵了,今年诸省赋税和三响银两交上来的不过八百多万两,而两广的每年上缴的粮赋也不过百万两,若薛仲所言非虚,那这些粮饷一旦能落实,那自己也能豪气一把,中原流寇覆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万岁,臣绝不敢妄言,陛下可与臣定下一年期限,明年九月前,臣必定通过海运往国库中存放百万石粮草,上百万白银,若是逾期,臣自当受罪。”薛仲一字一句的正声说着,说道最后,云台门周围都能听到薛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