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在北崇皇帝不胜酒力之后,众人便渐渐的退了出去,而沈为止早就已经不耐于这样的应酬,若不是非要参与不可,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路上,他拉着林若娇的手,走在了这北崇皇宫的甬道之上,前面的北崇宫人在提着夜灯引路,周围的一切都是极为安静,两人很是享受这样静谧的当下。
可就是这样的氛围,也总有人会在此时打乱在其中;
“齐凉太子,慢走一步。”
一声,出现在如此空寂的当下,竟是极为突兀,让人有些疑惑。可即便是听声音,林若娇也知道唤住她们的是谁。两人均在听到声音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慢慢停下了脚步:“原来是北崇太子,这般冲忙追赶,可有什么事?”
沈为止看着慕浥尘在身后匆匆而来的脚步,手下依旧牵着林若娇,不曾有丝毫的放松之意,因为他知道,林若娇此时的手心已经渐渐的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心中对慕浥尘的恨意已经有些让她控制不住当下的情绪,他想给她安抚,让她安心。
慕浥尘来到了两人的身前,目光依旧看着站在沈为止身旁的林若娇,若说刚刚还有些远,他或许会有些看的不仔细,可当下,在宫人手提的夜灯之前,在仅有三四步距离的地方,他看着她,是如此的真切;虽然已过三年,可眼前的女子与他心中的那个少女一模一样,圆圆的杏眼,薄薄的唇,天姿国色,倾国倾城。若说她不是那少女,恐怕也只能有双生子这般的可能了。正想着,他竟忽而失笑起来。
沈为止微微挑眉,看着眼前的慕浥尘,他已经清楚的明白慕浥尘的心中所想,唇角微扬的笑意,带尽了鄙夷的嘲讽。
慕浥尘道:“后日我想请齐凉的太子和太子妃到我的别院一观,不知两位可有兴致?”
林若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慕浥尘,当前的他,面上照比三年前,除了多些沉稳之外,更增添了许多王者之气,可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那多嫉的眼神。回想起那日所有的一切,他绝情,阴冷,毫无怜悯之心,让她的恨意就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袭来。
沈为止看着慕浥尘,只是淡淡的道:“这个还是再议吧,这些时日赶路有些累了,想同我的太子妃在行宫休憩几日,还是等过些日子在说吧。”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带着林若娇转身往早已在前方备好的马车方向走去。留下了慕浥尘和一众宫人留在了原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慕浥尘心中有些晃然,样貌如此的想像,可气度却是不同,就连往日里花生敏感一事,也不见在她的身上发生,越来越多的迷惑让他心中来回猜忌,是,与不是。忽然,他响起了那陵寝之中的少女,对着身后的随侍道:“备马,本宫要出城。”
宫人颔额,应下了太子的吩咐。
另一旁的宫门处,沈为止牵着林若娇坐上了回行宫的马车,在高焰一声令下后,马车缓缓而动。
车上,沈为止将林若娇轻轻的揽在了怀中,似有些玩味的开口:“想从哪里开始?”
林若娇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如今的北崇朝堂在今夜的国宴之上,已经显露在了她的面前,人人都在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可人人心中都有想要得到了利益,林若娇想要报仇,她就必须要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该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