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儿的脸色变得比刚刚受那一脚的时候更要难堪,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林若娇居然真的敢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你当这京畿城是你齐凉的地方,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吗?我们北崇还有北崇的皇帝,还有北崇的禁军,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私自掳人。”
林若娇讥笑一声,道:“北崇的皇帝?北崇的禁军?怕是现在都忙着应付咱们齐凉的太子殿下为他们布下的那些惨事,根本顾不上你们。若是我没有料错,眼下京畿城中的六部,可都且忙着呢。再者,这刺客连当今太子妃母家齐王府都敢灭族,区区一个太尉府嫡女,他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你放心好了,我们齐凉的人做的很干净,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普通的失踪而已,说起来不久前好像北崇的一个骠骑校尉也是在大街上被人公然行刺而死的,最后不也是因为找不到凶手而不了了之了吗?我也只是初来乍到,有样学样罢了,没有什么区别的。”
几人谁都没有想到,林若娇骨子里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嚣张阴险,竟一时间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夏至将一盆冰冷的水自云柔的头顶而灌,浇在她的身上。已经晕厥过去的云柔忽然间醒了过来,可是她一动,就觉得胳膊传来无比钻心的疼痛。她缓缓的挣开了在湿漉漉的碎发掩藏下的一双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当她看到齐凉太子妃的时候,不由得惊恐万分的瞪圆了双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是北崇的太子妃,即便你是齐凉的太子妃,也不能这般将我私自囚禁,动用私行,我告诉你,北崇的皇帝和太子定会派人出来寻我,你最好将我送出去,不然我定要你们齐凉人出不去这北崇的地界。”
林若娇听着云柔这般张狂的言语,面上却很是平淡,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而眼中映出出现的熊熊火光,却叫人极为的胆寒,她淡淡的问道:“云柔,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当初若不是你父亲齐王的怂恿,北崇皇帝怎么会将我林家全族屠戮斩杀,若不是你夫齐王的无尽贪婪,如今你又怎么会落在我的手上,什么叫做天道循环,因果有报,今日,你应该明白了吧。”
霜降神色一凝,上去便是一脚狠踹。云柔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噗。”林若娇微为扬了扬手,道:“云柔,今日这般你所受的这般苦楚,不过是我当年的万分之一,没有让你亲眼看着齐王府的灭门,已经是我对你的宽仁,难道你还要妄想能逃离这里吗?”
云柔的面色一变,她现在已经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已经死了的林若娇,她回来了,她回来付出了。
而林若娇一直盯着她面上的变化,此刻微微叹息一声,慢慢的道:“你父亲的这笔账,如今你父亲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你的帐,我也要如数奉还。还记得那年你对我的掌掴吗?虽说那日我已经还给你了,但对我来说那也只是十分之一。”
话音刚落,谷雨面容冰冷的来到了云柔的身前,可云柔确是冷笑一声,这些年身为北崇太子妃,她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什么私行没有对府中的众人动过,只要她能坚持一个时辰,那她失踪的消息便会传的整个京畿城内人人皆知,到时候陛下和慕浥尘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这里,来救她出去。倒时候,林若娇,包括整个齐凉的使团,都会因此葬身在北崇京畿之地。她对此极有信心,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林若娇看着一脸毫无所知的云柔和陈宝儿,笑着道:“没关系,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心中怎么想,但是就算是如此的想,也不要妄想了,北崇的皇帝现下和你们北崇的太子早已经忙的不可开交,根本不会顾及你们两个女人的失踪生死,在他们眼里,皇权大过于这世上的任何事,你们不过是他们身边的一颗棋子而已。慕浥尘其人,只要你们威胁到了他的皇位,甚至对其的皇位不利,那她是绝不会留你们在这世上多存留一刻的。他就是这般的自私,凉薄。你们如今也怪不得任何人,当年的事,我自会找罪魁祸首去承担,而你们,不过是一道甜品应应景而已。”
说着,谷雨就在手中带上了一样东西,那东西似窄小的刀片一般,丝丝扣扣,待在手掌之上,还在微微的突起,若是用这样的东西去插丝倒是不错的选择,可偏偏在谷雨带上之后,那狠辣的神情骤然之间而起,让她面前的云柔心惊胆寒。
林若娇看着谷雨一点点的接近云柔,她慢慢的道:“当年的那一个巴掌,可真是脆响,可我偏偏不爱听那种声音,今日我换了一个方法,让你尝尝这样的滋味如何。”
云柔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接近她的谷雨,面色已经无法用惊恐来解释。
“脸蛋是女子最为看重的地方,因为男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有娇俏可人的,也有温婉娴静的,更是有倾国倾城的,也有丑陋至极的,可却不知道,女子为了这张脸都要如何拼了命的去保护,尤其是云柔,你的这张脸我听说整日里是用玫瑰煮奶,取其精华而洁面,每日耗费的银子可谓是数百两之多,可要是如今,我毁了你这张脸,你会如何呢?”
谷雨眼睛眨也不眨,快速的扬起,快速的落下,这手起瞬落的刹那间,云柔脸生生的被那似插丝一样的器物生生的带下无数丝的皮肉,那张原本白皙且透着红晕的脸,在顷刻之间就已经血肉模糊。随着云柔的一声惨叫,几乎要将这所地牢震的嗡嗡作响,仿佛是要掀翻了整间地牢一样。
林若娇笑着道:“这就受不了了?谷雨,一边不好看,两边对称,才是完美。”
谷雨依照林若娇的吩咐,再次扬起了手,还未等云柔缓和过来,另一边的脸也在这声脆响之后,变成了绽放如彼岸花的丝状。连带着刑具上,都有这不少被这一巴掌带下来的皮肉,一丝一丝,还在滴着猩红色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