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不硬硬的挤出笑来:“这么巧,我们姐妹自然心意相通...”再要说什么表示姐妹情深的话,脑汁却空了...
兰九天再次一笑,轻移步,在兰春月上首落座。
这个笑容!可恶!贱人!让你得意,便是你给旦王的又如何,说明人家心里根本没你,要不你的东西,怎么会送给我?!
人家旦王根本就不在乎你!
兰九天眸色淡然的着落在对面翘首良久的霍太医身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堂内便就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大小姐,老朽恭候多时了。”霍老太医拱手起身,竟朝兰九天遥遥施礼。
什么情况?霍老头怎么朝她施礼?!
兰九天起身颔首笑道:“劳太医久等,烦请为祖母请脉。”
霍老太医一揖,“自当从命。”
什么叫自当从命?!崔青等人惊骇的看着兰九天,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让霍太医如此顺毛。
霍太医走过来请脉。唐老太语音发颤,问道:“老太医,我孙女……”
“噢,”霍老太医不假思索,“您孙女的红疮病已经痊愈,无碍,只是以后小心不要碰桑枝叶便好。”
“红疮病?”不止老太太,崔青同崔秀枝齐齐出声惊问,连长史夫人都竖耳听着。
“对,大小姐得的病是普通的皮肤疾病,全身起斑,来得快去得也快。”霍太医很自然地说道。
原来得了点皮肤病,没事就好,长史夫人长舒口气,再向兰九天看去,只见她盈盈而笑,婷婷而立,哪有半丝病态,倒是脸颊红润,眉目美艳,比兰春月胜了许多风姿。
君氏激动的大叫起来,“娘,您听到了么?九儿没事了,九儿没事了!”
唐老太厌恶的皱皱眉头,不得已说道:“老大媳妇,老太婆我不聋,你坐下吧。”
老二媳妇也是废物的可以,竟然搞错了!兰九天没得麻风,怪不得她能活着回来。
君氏喜滋滋,浑然不觉众人鬼胎,自去寻了长史夫人聊起来。长史夫人似乎很喜欢她,聊的可热烈了。
崔秀枝再次看了崔青一眼,意思很明显,姑姑,瞧你办的事,既要下手就该干净利落,让她死透啊。
饶是兰九天心智不同以往,竟也没察觉崔秀枝眼底的阴霾……
崔青紧紧地闭上眼睛,她实在不愿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她竟失了手!下次再想寻到机会,可不难了?!
兰春月狠命地掐着自己,只外表看上去乖顺的微侧着头,以自己最好看的线条端正坐好。
她来了,又得开始纠缠旦王了,可恶!娘,你失了手,可别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我要旦王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
兰九天轻摆衣袖,款款落座,眼眸淡淡瞥向旁边,冷不防撞到一双阴鸷翻涌的眼仁,又被对方急忙垂目掩饰。
“...旦王爷这块香饽饽岂是你能巴结的...”
呵呵,这块香饽饽原来身旁的人早就巴结上了呢。
那位贤名在外,克己奉公的旦王,静悄悄的时候,可什么都没耽误啊。
可既然已私下相授香囊,为何也没见来迎兰春月入王府?
“老太君身体康健,万福之人,每日只管舒心养性,保管太君您长命百岁。”霍太医诊完脉报了平安。
唐老太身旁的玉溪立刻掏出备好的礼物递给霍太医。霍太医躬身致谢就急不可待的要离开,“不敢耽搁老太君招待贵客,老朽这便告辞。”一屋子妇人真让人受不了,要不是等着兰九天...
唐老太笑道:“老太医太客气,长史夫人也不是外人,多待会,留在府内用饭吧。”
长史夫人笑道:“老太医这一告辞,倒好像妇人我多有叨扰,到底是个老狐狸。”
竟同霍老太医打趣玩笑。霍太医只管一遍又一遍的捋着白胡子,讪讪的笑笑。
唐老太接茬笑道:“今日谁都不要走,都留在府内好歹用个饭。”
霍太医一听,头皮就先发麻:“实在不敢再叨扰...”连声推辞。
唐老太也就客气一下,当即着大丫鬟玉溪去送他。
长史夫人笑眯眯坐着没动。
霍太医摇摇摆摆,走到兰九天面前,作一揖:“改天再与大小姐讨教。”
兰九天站起来,同样施揖礼回道:“不敢,我叫人送老太医。”
倒像是老太医在年轻的兰九天面前见礼?!
兰九天掀开帘子走出去,安排张府医送霍老太医。
屋内,长史夫人目光跟随着兰九天,满眼含笑,看她出去,即转目看向唐老太,“老太君,贵府的大小姐很好,不错。近日春光大好,王爷连说了几日若能与同辈们多聚聚,甚能增益长进,只是您也知道,王府规矩太多,若举办个宴会什么的,必定得人仰马翻,很不自在。也是可惜,最近都没听说哪个公候人家要办个聚会啊什么的。”
恰回身,帘外的兰九天听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