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影月影齐齐一惊,大小姐是真的不一样了!不由大大放了心,只有大小姐清楚那人为人,多加提防就是好事啊!
兰九天命采娥备下饭食,端给花影和月影就着简榻吃,又命人预备她们的住处。
没等多久,张府医颠颠跑来,瞧见兰九天便拜。把两个丫头唬一跳,花影和月影目瞪口呆地看着朝大小姐点头哈腰,满脸恭谨的张府医,似乎才认识他。
“行了,花影和月影受了很严重的伤,给她们好生看看。”兰九天淡淡说着,回身落座。
“是是。不过,女子之身多有不便,奴才想请一位姑娘在旁观伤情口述出来,奴才好对症下药。”张府医头拱在地上。
“嗯,采娥,扶两个姐姐去我榻上躺着,所观伤口一一述来。”兰九天吩咐。
花影和月影慌忙站起来,十分拘谨道:“奴婢们一身脏污怎好沾惹小姐床榻……”
“不要再说了,早点治好你们,好替我管家,再不可推托。”兰九天故意沉沉脸。
对对,我俩身体早点康健,不就不给小姐添麻烦了么?二人配合的往里间走,只是不肯躺着。只躲在帘子后,将伤口示于采娥。
“啊!”帘内忽传来一声惊呼,采娥慌不择路,极害怕地跑出来,浑身抖个不停,“大,大小姐,太,太可怕了,两位姐姐身上全是,全是一道道的大口子,血,全是血,呜呜……奴婢不敢看啊……”说到后来嚎啕大哭。
“大小姐,不碍的,奴婢口述,张先生,你且听着!”里间帘后传出花影声音。
一句句,一声声,花影放缓语气淡然说来。
张府医凝神听着,间或提问几句,
“伤口多少?长几扎?”
“血肉翻深几寸?”
“血流缓急如何?”
“血色暗红或鲜红?”
“可见骨肉否?”
……
采娥不敢再听,捂紧耳朵,缩在兰九天脚边瑟瑟发抖。
兰九天出神地望着外面,眼神似定定又虚无地飘落在门槛处,怔然似呆了去。
几刻钟后,花影说完了,张府医不再提问,他躬着身子,擦擦额间的汗走出来,禀道:“大小姐,奴才不得不经手了,二位姑娘伤口太深,必须银针过线,缝合伤口,否则,性命堪忧……”
采娥拼命捂着嘴,止不住的抖个不停。
兰九天霍然站起来,说道:“那还等什么,立刻动手!”
“是!”张府医即刻摆弄开药箱,准备家伙什儿。
“采娥,取一块棉布来,不需太大,两尺见方。”兰九天忽地吩咐。
“是……”,采娥哆哆嗦嗦站起来,去准备布巾。
“张先生,一会将布巾遮住花影和月影,只露出伤口,仔细缝合便好。”兰九天说着,让采娥把布巾从中间抠出狭长的豁口,又唤人进来,掌灯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