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武豪老哥梁树泽
树泽大哥家的黄泥湾到学校龙武寺有两三里,宵每天回来,都有热饭热菜,因他对家里人早有约法三章,他的话就是:“三叔(宵父亲)有恩于我们,我们要对得起弟弟。”宵真有归家之感。每天放学归来,哥都要带他到沙河边散步、钓鱼边问:“路上拔人家花生没有?搬人家甘蔗没有?不可以哈,想吃,我地里有……”他只有一个带病而又老实巴交的儿子,只知道田里地里的干活,一句多话都没有的老好人,一家人很和谐。
他还经常教宵唱书,还记得什么“解开罗裙带,露出牡丹台。罗裙之下结恩爱……”他笑得如孩子般天真。
这位年近五十的老哥,虽然经历了不少人世沧桑,却心态年轻而豁达。成天乐呵呵的,和他相处,是那样的轻松和愉快,在宵童年的记忆中,虽然宵有众多的亲兄和堂兄,他是宵一生感到最亲切和常怀念的一个。他算得上是一个忠厚长者。
别看他现在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年轻时可干过些惊世骇俗的事!他脸上有一块要命的刀疤,据说是地方家族之争时,他身先士卒时挂的“勋章”。还有件事干得更加生猛,有天他到一个朋友家,正遇保长来爪壮丁,老哥给保长说;“看在我面上,放了他。”
保长三声冷笑:“嘿、嘿,啥东西,你面上……”
“砰!”保长话音未落,老哥的德造二十响说话了,跟去的几过揹棒棒枪的狗腿子看到保长已躺在血泊中如鸡捣腿,吓得“妈呀”一声作鸟兽散……
“站住!,把死狗抬回去,免得臭了老子!”老哥又朝天开了一枪!第一次发现猫变老虎的老哥两眼喷着杀气,狗腿子们抬起死猪样的保长就跑。一下不知老哥是啥来头,还真的就不敢再来了。欺怂怕恶的那个年头,谁狠,谁就是老大!
姐待字闺中,除了几个闺蜜外,基本没人认识她。有天缠着老哥要陪她上街。
陶家二流子也是玩腻了:“梁树泽,哪里弄来一个漂亮小妞?”
“瞎了你狗眼!”老哥最恨这些无赖:“她是我妹梁树娥。”
“嫦娥?那就更要见者一份了!”陶无赖仗酒劲动手了!
老哥抬手一枪,打断无赖那支伸出的脏手!
老哥还曾作过一次向云南边疆远距离的流亡。
区长的小舅子是个出名的混混,当地人都不敢惹这个泼皮无赖,他很会玩一手赌桌上的魔术,大家对他避而远之,那天他偏要攸老哥玩四川戳牌。中途他又玩假,被早有心理准备的老哥一把抓了个正着。无赖不但不还钱,反而像「水浒」“杨志卖刀”上的牛二;“姓梁的,听说你的二十响玩得鬼哭神惊,敢不敢拿我试试?他把光头顶在老哥下巴上。
老哥转身要走,无赖鼓掌哈哈大笑:“你梁家咋也‘阳痿’了呢?”
老哥一甩手“呯、呯、呯”就是三枪……从此遁迹云南,临解放才反回故乡。据说“镇反”也有人提起过此事,共军的工作队长说;“有武松除害!省得我们动手……”
老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