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们在以礼河水电总部的干沟演出。
这里是平坦而富庶的拉姑坝子,金沙江就在北面一千多米以下的大峡谷里,云山雾罩的江北丛山,据说就是四川的大、小凉山。前面东南的江边有个破旧的古镇,据说当年元兵跨革囊南渡,就是从这里跨出征服云南的第一步!也许是为了纪念,干脆这个镇就叫「蒙古」!
溯江西上不远,就是当年林彪元帅和刘伯承元帅率红军北渡得以摆脱国民党几十万大军围追堵截的关键地方——皎平渡!
历史只留下一片烟云,渐渐离人们远去,新的历史的接力棒,不可推卸地递到良宵他们当下生存的一代人们手中。他们注定要在千磨百难后成为历史舞台的主角,至于谁好谁坏?孰优孰劣?“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管不着,就别管它!登台就是!鲁迅说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良宵他们在水电局的《干沟》演「杨立倍」,良宵演一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金陵阔少,俗称“妥神”的流氓,口头叼着雪茄、手里耍着银元,盯上杨立倍的女儿……
晦气,第二天上街,那些女孩子真像在躲“妥神”一样,见良宵就捂嘴嘻嘻笑着躲开。良宵明白,此时,她们才是装模作样的演员,想当真“女妥神”的反倒是她。不理她们,假装没看见!
良宵独自一人走出干沟镇,站在一片青翠的云南松的山坡上,向遥远的江头眺望——金沙江像一条隐约的长飘带,由西向东蜿蜒而来,真有点“黄河远上白云间,一座孤城万仞山”的相似感觉。江的北面,就是四川,尽管离生良宵、育良宵的宜宾尚有千里之遥,但在广意上,江北面就是良宵的故乡,不由人产生一阵淡淡的乡愁!故人、故事象高天的流云、一幕一幕的叠更,婷英你在哪里?老师、师兄妹们你们又在哪里?厥溪、金平、百花,你又在哪里?山风吹得良宵眼睛湿漉漉的……-
前半月,侄子梁从祖从家乡来看良宵。也想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因他父亲的历问题,供销社还是排挤他。然而,良宵立足未稳,良宵俩吃饭都是问题。幸而,剧团门前王大伯人好,良宵侄子在他那里混了几天饭吃。
王伯伯懂点「紫微斗数」,说良宵21岁后,十年“紫微高照”还什么“气吞万里如虎”……
良宵苦笑笑,而今“饥肠辘辘如鼠”,只得挥泪与侄子告别,觉得一生都辜负了他!良宵长长叹了一口气——人生就怎么这样艰难啊……-《圣经》说得好:“忍耐、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