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夫扫视了三人一眼,仿佛是要记住三人长相一般。
看完了,就直接问罪:“胡德富,你可知罪!”
胡德富闻言大惊:“回太守老爷,草民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并不知晓罪从何来啊!”
“还敢顶嘴!来人啊,给我掌嘴!”黄之夫哪里会理会这一套,当下就命令衙役上来掌嘴,将这胡德富的气焰打消再说。
胡迈哪里见过这阵势,见两个衙役应是之后就走了出来,一个架住了胡德富,另外一个抓着一块竹片,就真要开始掌嘴了。
胡迈大惊,连忙高喊:“慢!我有话说!”
黄之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示意衙役停下。
衙役当然不可能听胡迈的话,见太守老爷没有动静,竹片儿啪地一下,就拍在了胡德富的脸上。
就这一下,就让胡德富满嘴鲜血。
胡迈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心说这要是再打两下,估计满嘴牙都要没了。
于是他再次喊道:“太守大人,还请住手!我有话要说!”
黄之夫挥了下手,示意停了。那抓住胡德富的衙役还在分神盯着太守那边的动作呢,见状立刻停下。
黄之夫眼光冰冷看着胡迈:“咆哮公堂理当掌嘴二十,不过念在尔尚年幼,又护父心切,暂且记着。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罪并罚,你爹的都由你受着!”
胡迈本来就被黄之夫那冰冷的眼神盯得心头发颤,被这么一吓,跪在地上的身子直接就是一抖,然后垂下头去。
这样的表现落在周边人的眼里,都觉得这少年怕是知晓厉害了。
胡迈却在心里给自己不断打气:“不就是个正厅级干部吗?后世也是见过的,得振作起来,把这事说清楚了!不然这一关过不去,真就是全家上法场狗头铡伺候了!”
同时,也知道不能让黄之夫等太久,连忙组织语言,开始为自己一家辩护:“太守老爷明鉴,草民胡迈,乃胡起之兄。监税司一案,与我胡家断无关联!原因在于,草民在四月初八那天出城放风筝,不幸遭遇雷击,一直昏迷在家,到今日才醒!”
黄之夫闻言,勃然大怒:“大胆!四月初八那天雷雨大作,你岂会出去放什么风筝!还敢欺辱本府吗?”
说完就准备让人上来打。
胡迈一听黄之夫这么反驳就知道,不快点说话,就是要遭的节奏,于是立马叫道:“太守老爷明鉴,别人放风筝都是晴天去放,而草民是特意挑了雷雨天去放,是为了验证雷电其实也是一种能量!”
“恰巧是因为验证了雷电是一种能量,而草民也因为遭受雷击过重,昏迷过去。已经在家中不知昏迷了多少时日,今日才醒来。我父母双亲历来疼我爱我,想来这段时间都是衣不解带在旁边照顾,断无可能去谋划什么监税司案!”
胡迈在黄之夫做出决断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音量,喊完了这段话。
黄之夫闻言一愣,下意识反问一句:“雷电是一种能量?”
随即反应过来,眼下需要关注的重点是监税司案。
因此他立刻改口道:“你说你从四月初八昏迷至今,算起来已有十天,你可有证据证明?”
胡迈当然没证据。他自己昏迷的,哪有什么证据可言。
好在胡德富这时终于会抓住机会了,连忙插话道:“禀告太守老爷,我家中上下五十来口均可作证,还有城东仁善堂的李先生可以作证!小儿昏迷时日,一直是请李先生上门问诊的!”
黄之夫闻言,皱了皱眉,对着胡迈等人刚进来时看到的跪伏在地的人影道:“胡起,你父兄所言可属实?”
胡迈这时才知道,前边跪着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只听他弟弟那还处在变声器的公鸭嗓子道:“禀太守老爷,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