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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爱卿,你怎么,怎么还要提这等事啊……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不是已经告之你了,让你死了这条心么?”
听闻高密对自己所言的话,卫稹顿时面露不悦之色,甚至整个人都坐立难安……
高密闻言,再次拱手说道:“皇上,请您念在陇州老兵舍命镇守边境线的份上,答应末将的请求吧,莫让那十万陇州健儿的家眷寒了心呐……”
说完,高密重重拜了下去,脸上神情是万分的决然。
高密的这个举动让刘策眉头一皱,他本能的感受到高密似乎与传闻之中有所不同,虽然只短短相识一日不到时间,但这位老将光明磊落的风格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阴谋家该有的风格,不由开始对他口中所言的“那件事”大感兴趣。
“够了!”卫稹勃然大怒,“高都统,你屡次三番逼朕要做出这种有违礼数的事,究竟意欲何为?”
高密抬头傲然说道:“当然是要为十万镇守陇州的健儿讨回应得的荣誉!为他们的家眷谋求一条活路!难道我大周朝廷就是这么苛待镇守边戎的将士么?
几万将士为保陇州百姓免于战乱,与凶蛮成性的勃纥人舍命死战,直至血染沙场,难道他们就不该值得被尊重么?他们的妻儿老小,朝廷就不能善待他们么?
为什么胡人那么骁勇善战?总能杀的我大周将士节节败退?那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些蛮夷胡奴的国君爱惜自己将士的性命,视他们为基石!
而我大周呢?视边戎将士如草芥,对他们的生死境遇不闻不问!甚至克扣微博的军饷,长此以往还有什么军心和士气与敌血战!
皇上啊,说句掏窝子的话,你觉得这么做对得起为王朝付出性命的将士么?末将只是想给他们争取应有的待遇,不寒他们的心啊!”
高密热泪盈眶,字字句句说的是咬牙切齿,眼中那股子倔劲依然在熊熊燃烧。
卫稹双眼微颌,望着高密的模样,嘴角不时微微抽搐,良久他才开口说道:“高爱卿,给边境战死将士的抚恤,朕不是已经命人下去了么?你为何还要在此事上争执不休?”
高密冷哼一声说道:“一名战死的边军将士抚恤只有区区六十四两白银,就算这样,各级将官层层克扣下来,到他们亲眷将士手中都已经所剩无几,
再加上各地士绅听闻朝廷抚恤放,故意抬高米价,一条人命就换来几石陈米,敢问皇上一句,您觉得这样对那些边军将士公平么?”
“高都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谢阳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对高密说道,“朝廷既然已经将抚恤下,那说明朝廷是在乎将士们的性命,至于您所言克扣军饷,那就是地方官的事了,跟朝廷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高将军也将那些边军将士说的太言过其实了,若不是诸位将军调度有方,就算再多再勇的兵马也是散沙一片,大的功劳应该归他们才对啊……”
高密闻言,瞧都没瞧谢阳一眼,万分厌恶的说道:“苟蝇之辈统统给本都统闭嘴!这里有你这等烂人说话的份么?要不是今日是御宴,本都统立刻将你从五楼丢下去!也算为民除了一大祸害!”
谢阳顿时身子一缩,不敢再说话,因为他知道高密真的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卫稹闭目凝思一阵,仔细考虑该如何回复高密,现在的他只觉的头痛欲裂,有些想赶紧到亥时好早些回宫,远离这个麻烦的问题……
李继见卫稹面露为难之色,当即起身对高密拱手作揖,起身后叹道:“高都统,今天这个时候,您就别再为难皇上了,让大家痛痛快快吃顿饭行不行?
更何况,您提的条件也确实苛刻,将边军将士的户籍全部迁到神都,这怎么可能呢?此例一旦先开,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边军将士要往神都挤么?”
“那么敢问李太尉,神都到底是不是我大周王朝的国都?”高密厉声喝道,“如果是,为什么对我大周有功之士要拒之门外,反而对那些毫无半点用处的异邦小国大开方便之门!请李太尉替本都统解惑一下,只要能将本都统说服,这件事从今以后,我高密永不再提!”
李继闻言大声说道:“与那些异邦小国行方便之门实为结交万邦,展现我大周王朝礼仪之邦的气象!”
“礼仪之邦?”高密顿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李继,“所谓礼仪之邦就是置自己治下子民和血染沙场的将士与不顾?所谓礼仪之邦就是舍下血本结交那些在京城只会无尽索取,混吃胡喝的番夷狄?
这种挣了颜面丢了里子的礼仪气象究竟有何意义?还不如将供给那些番邦的钱粮用于各个边境的将士身上,哪怕暖一暖他们的心窝,也比现在这种惨淡景象好上百倍!”
高密铿锵有力的话语,直接震荡在每一个在座百官的耳洞之中,场面气氛瞬间寂静起来……
这时,李宿温站起来对高密也是拱手行了一礼说道:“高都统,您先消消气,有些话现在真的不合适说出来……”
“有什么不好说的?”高密瞪着李宿温的双眼,恶狠狠地问道,“李家小儿,你到底想说什么?谁让你跟本都统这么说话的?你有资格么?刚才没被骂够,是不是又打算找骂?!”
李宿温顿时语塞,瞪了高密一眼,坐回到自己位置上,不再理会他。
不想高密却直接嘲讽起来:“天下名将李宿温,当真是冷酷无情,四年前陇州之战,为了歼灭区区八百勃纥人,不惜将两万蜀地百姓送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