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也让皇甫翟感受到了永安城与他处不同,是一个秩序井然的城市,虽然城内百姓还不富裕,更无法与神都相提并论,可那份特有的氛围是在神都感受不到的。
再看来往行人脸上都洋溢热情的神色,更让皇甫翟感受到一个朝气蓬勃的城市正在慢慢茁壮成长。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一支全副武装的保安司巡逻队从街道正中一路小跑向皇甫翟方向靠近,路上行人见此立刻自觉的站到两侧,面带敬意目送他们从自己眼前经过。
皇甫翟也随大流闪到一侧,在那队士兵从自己身边经过时,深切感受到这支巡逻队身上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绝对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老兵。
“窥一斑可见全豹,仅一支保安司巡逻队就有如此气魄,前线正兵营更不必多说……”
由衷赞叹了那支巡逻队后,皇甫翟继续向大街西市走去。
“站住!说你呢!”
皇甫翟刚走过一条街,自己左侧忽然传来一阵沉喝声,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侧身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八品仕服的青年肩挎一个皮包,带着两名手持捎棍、腰挎短刀的衙役,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
就在皇甫翟心中在考虑自己犯什么错的时候,那青年却从自己身边经过,径直来到一队塞外胡商跟前。
胡商见到青年,忙对他们恭敬的行了一礼,脸上满是讨好的谄笑:“官爷,您是找我么?”
仕官指着那胡商肩上扛着的兽皮说道:“罗布,我问你,这些兽皮数量可有在商务司登记清楚?”
胡商罗布闻言,支支吾吾地说道:“当然登记了,司长汤业亲自敲的章……”
仕官闻言伸出手说道:“把文碟拿来,我要仔细检查一下……”
罗布一惊,忙道:“文碟,放在客栈里,没带在身上,晚点我亲自给你送去可以么?”
仕官摇摇头说道:“不行,罗布,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永安城做生意了,所有商人,通商文碟必须要时刻藏在身上随时接受检查,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是你们在这里做生意受到保护的凭证,也是缴税的证明,怎么能不带在身上呢?没带是吧?那行,你带我去你下榻的客栈,取来接受检查……”
罗布闻言,满头大汗,连忙将那仕官拉倒一边,小声说道:“官爷,您行行好吧,咱们做些小生意不容易,放过我一次行么?”
说着,罗布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悄悄递到仕官手中,脸上挤满了哀求的神色。
仕官接过银子,掂了掂份量,随后不屑地冷笑一声,然后大声对身后两名衙役说道:“胡商罗布,当街行贿永安商务司书吏,按律……”
罗布吓的魂不附体,连忙捂住仕官的嘴阻止他说下去,苦苦哀求道:“官爷,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放过我这回吧,是我一时糊涂,不该这么做的,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仕官掰开罗布的手,叹了口气,举着那五两银子,对他说道:“罗布,你说你来永安卖皮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来不是让你赚的盆满钵满?怎么就会做出偷税漏税的事?
现在居然还学行贿了?我还以为你们草原部落的人淳朴实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若把你交给慎刑司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罗布低着头连连点头,小声回复道:“官爷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贪心,求您念在我触犯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仕官摇摇头说道:“放过你?今天要放过你就是我的失职,不过念你初犯,重罪可免,但这要罚的钱免不了了……”
“要罚多……多少银子?”
一听说重罪可免,罗布总算放下心来,可一听要罚钱,顿时又有些慌……
仕官把五两银子丢回他手中,说道:“把你的通商文谍拿出来,到底要罚多少,还得看过才好下定论……”
罗布闻言,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文谍递到仕官手中。仕官接过文谍,打开查验了下上面的皮料数额,然后又从自己皮包内掏出一本厚厚的文册翻开查找比对。
等看完后,仕官露出一脸无奈地神情,不停指着罗布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你什么好,给你次机会,你到底私藏了多少货进城?”
罗布退后两步,伸出一个手掌翻了两下,露出一脸羞愧的神情。
仕官会意,把文谍丢回罗布手中说道:“把剩下的货物去商务司补上吧,趁现在还来的及,你运气好,要再过几天可能就不是罚钱这么简单了,
法务司司长法忌最近在起草新的律典,凡是违法乱纪者都要用以酷刑,什么面刺,挖眼凿鼻,削指断骨都是轻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