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的争斗向来没个对错,这没有硝烟的战场,杀伐却不亚于真枪实弹的演练,也没有对错之分,更不会有什么赢家,当然,若说最终受益者,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对此,他是冷眼对待。
这位御史的胆子很大,将一件小小的事情给上纲上线,这就不能不了了之。
李道宗久经江湖,自然清楚,盐价的暴跌,已经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那样了,得罪一些豪门世家,算个屁啊!
一看李道宗飙了,程咬金不着痕迹的退了下去,所有人保持着沉默。
或许李道宗是皇帝的眼中钉,但李世民并没有说要把人家怎么着,你屁大个御史,也敢出来瞎比比?这事儿不管皇帝怎么想的,都必须弄你。至于大佬们,大部分都是李世民旧部,和李道宗可是一起扛过枪,一起……的人!
“郡王言重了……”那御史满头冷汗直冒,这愣头青直接玩命了啊!
“陛下,在其位谋其政,臣这些年来惭愧,尸位素餐,可谓是有负圣恩,既然臣今日大放厥词了,不妨就和陛下立个军令状!”
李世民的眼神中一抹的凝重一闪而过。
这老不死的要干嘛?立军令状?你这不是要把朕架在火上烤?
赢了自然无事,利国利民!可输了如何?难不成真杀了你?
看着沉默的皇帝,李道宗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帝短时间里没想动他的意思。
“陛下,国事不容有失!岂能儿戏。郡王一心为国其情可悯,可这朝堂之上绝不是信口雌黄之地!”褚遂良站了出来,躬身道:“臣以为,既然郡王说的煞有其事,不妨臣就和他赌上一赌。”
李道宗看着褚遂良眼神冰冷,嘴角抽了抽冷哼了一声,道:“陛下,臣近日结交了一位朋友,他说要赌,要和房相和知节赌。”
言外之意,你褚遂良还不够格。
一直不言不语当泥菩萨的房玄龄有些发懵,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道宗,满是疑问:你啥有意思?咱没得罪你啊。
就连程咬金也是一脸的懵逼。刚才,咱们可是队友啊。
“哦?这我倒是好奇了,你不妨说说,打算和知节,房爱卿赌什么!”李世民终于开口制止了此次争执,其实他要的就是好一个态度。
李道宗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让房玄龄感觉一阵寒冷,就连一向大胆的程咬金后背都凉飕飕的!
“很简单,输了的话不妨让房相提刀杀几个突厥人,知节写几篇文章,做几首诗即可。”
房玄龄杀敌,这听上去没什么。毕竟唐朝的读书人绝对不是宋明时期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相反,当今的读书人,手持三尺青峰,仗剑天涯!
不过,让程咬金作诗写文章……
程咬金的一双眼睛睁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啊!
“知节,不妨委屈委屈!”房玄龄松了一口气,朝着程咬金拱了拱手。
“老夫……”
“知节,还没说完呢!”李道宗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道:“写文章作诗的时候,记得羽扇纶巾哟!”
程咬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这特娘……
早朝结束的有些莫名其妙,尚且还带着几分喜感。大伙儿看着程咬金那一张络腮胡子的黑脸,大耳巨目,加上一身的羽扇纶巾,学那诸葛孔明指点江山,来一口文绉绉的……
噗嗤!
不知谁忍不住笑了,热的程咬金挽起了袖子,骂骂咧咧的喝道:“你这驴日的,再笑个试试看?”
“知节,知节你这是作甚,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这事……”
褚遂良黑河一张脸上前,连忙劝解!
程咬金一把将褚遂良给推开,道:“你也不是啥好东西,扇阴风点鬼火,坑郡王不成,拉俺入套。”
褚遂良:“……”
李世民在御花园里溜达,他的眉头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