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审大会之后登州的情况日益好转,派出去追缴海盗的战船也陆续回返,不但带回了不少俘虏,也缴获了10余艘的战船,将登州军港内俘获战船的数量增加至50余艘,再加上我带来的六艘福船,数目上升至60艘。所有人为此都十分高兴,看来不用我答应孙元化的100艘船到位,彼消此长的情况下,光靠这60艘也可以和海盗周旋一阵子了,至少可以保证登州的安全。不过船只十分驳杂,各种型号的都有,统编起来还需要时间,由于龟船的目标太明显,我让他们留下一些优秀的水手参与登州海军建立后就编队出航,再清扫一遍海盗就回朝鲜驻扎,离开久了难免倭人不会借机起乱,朝鲜可是我的大本营乱不得的。
如何整合这眼前的50多艘战船是目前当务之急,水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好的,那需要长时间的在海上吹打,怎么能快速形成作战力呢,我将目光放在了那些俘虏的海盗身上。由于俘虏战船的时候几乎是连船带人的一起俘虏,所以水手的数量还是不少的,只是这些人长期的在海盗窝里熏染了很多恶习,一时间不好改造,我更是不放心让这样的人操船,弄不好又连人带船的投奔海盗过去了。
必须要有自己的水手,而且是那种根红苗壮的,为此我绞尽脑汁,终于决定开设一期水手训练班,招收一些家世清白,底子不错,领悟能力强的年轻人,先由俘虏来的水手单对单的进行教学,教会这些新兵基本的技能,随后再由我的朝鲜水军进行训练,训练完毕后再带领这些水手进行试航,如此一番下来用该可以成手了吧,要是效果好可以开设第二期,第三期,等我在朝鲜的海洋学院建成就好了,那里将成为专门培养海军人才的地方。
想到大学,我的心飞到了朝鲜,差点忘记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我是来寻找人才的,虽然孙元化被我笼络住了,但是他不可能随我到朝鲜,黄宗羲还小不足以服众担当大任,何况他还需要练历,此时把将黄宗羲推到前台并不是好事。如此算来,那么剩下的人选就只有徐光启了,既然孙元化是他的学生,或许可以说服他,于是我将水手训练班的事交给李哲,自己去找孙元化商量。
一听我的来意,孙元化满口答应,给我写了封推荐信,并且言辞恳切的请求徐光启出山。原来这时徐光启因第三次天津屯田提出的制造和购买火器计划流产,而辞职回上海的老家,此时正在家中赋闲。
“贤弟,这次你去上海想来恩师是会答应的,他一生致力于研究西学,可是屡屡碰壁,此时阉党为祸,天下的读书人无不受其残害,先有杨涟、左光斗等六君子死于狱中,后有高攀龙、周顺昌、周起元等七君子遇难,实在是让人寒心。这天下虽大已经是乌烟瘴气,还是贤弟的朝鲜好,如世外桃源,哪一天为兄我要是在登州混不下去了,就到朝鲜找贤弟你去,谋个一官半职,就是做个教书先生也比受着鸟气要好。”孙元化说道,我才不相信他此时会和我返回朝鲜呢,登州刚开始有起色他是不会离开的,就是想离开我也不会同意的,这里还要靠他给我站住脚呢。
“兄长说的哪里话,以兄长之才在此已经是委屈了,到我的朝鲜去就更屈才了,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兄长不要急在一时。”我劝慰道,孙元化听了我的话果然高兴,哈哈笑道:
“好一个是金子终要发光,既然贤弟要揽尽天下奇才,那我就再给贤弟介绍几人,这些人虽然没有我恩师的博学多才,但是也都是当今的奇人。”
“如此甚好,我正愁这次中原之行要空手而归呢,有兄长介绍的这些人才,相信一定能让我的平壤大学增色不少,兄长快快说来。”一听孙元化还有人介绍给我,我心中比捡了一块金子还高兴,能和孙元化结识,并被他看得起的人一定都是一时的才俊。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肯定在西学上很有建树,否则以孙元化的禀性是不会说出口,并且介绍给我的。孙元化想了想说道:
“这第一个就是李之藻李大人了,当年利玛窦神父就曾说过:自吾抵上国,所见聪明了达,惟李振之、徐子先二先生耳。由此足见李大人的才学了,在利玛窦神父眼中能和恩师相提并论的就只有李之藻大人了。”怕我对李之藻还不了解,孙元化详细的给我介绍起来.
“李大人是浙江仁和人,明万历年间举人、进士,先后出任南京太仆寺少卿、福建学政、北京光禄寺少卿、修历等职,其间结识了利玛窦神父,开始醉心西学,据说此时正和葡萄牙传教士傅泛际在杭州编著一本叫《名理探》的书,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次贤弟到达上海后可以向我的恩师询问,他比我更了解李大人的情况。再有就是王徵、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等人,这些人都堪称当世奇才,只是郁郁不得志,此时有贤弟登高一呼,加以提携,想必一定能跟随贤弟到朝鲜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那真是太好了,兄长,这些人此时都在何处,你快快道来,我这就启程去寻找。”我急切的说道,真没想到孙元化一下子给我提供这些人选。
孙元化笑道:“贤弟不要着急,这些人天南地北你若是一个一个的找,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亲自修书给他们,就说请他们来登州协助我,这些人一定是会给我这个情面的,到时各路贤达齐聚登州岂不是好,可以任由贤弟挑选,你说如何啊?”
“如此当然好了,只是麻烦兄长了。”我呵呵的笑道。
“彼此兄弟何来麻烦之说,贤弟这么说不是外道了么,当初若不是贤弟你拼命守护登州,为兄我早就在做了海盗的阶下囚了。今后可不许再说这种客气话了。”孙元化嗔怪道。
“是,是,兄长说的对,小弟我就不客气了。”本来我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谁叫你那么认真呢,我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