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人们一直对郑和的船队存在疑惑,那就是郑和宝船的存在和其究竟有多长、多宽,吃水多少,排水量又是几何,这在史学界一直存在着不绝争议。
按照史料记载就像我所见的图纸一样郑和宝船的长度超过了100米,宽度也有50米,排水量超过万吨!这是什么概念,万吨级的木船,相当于一艘现代的普通驱逐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他的旗舰圣玛利亚号只有100吨,按吨位讲只有郑和宝船的百分之一!所以很多人就得出了结论在古代是造不出这么庞大的战舰的,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也造不出这样大的木质战舰,因为这对制造材料的要求非常高,古代的技术条件是达不到的,这也是我一直对郑和宝船存在保持怀疑态度的原因。
“现在造不出100米以上的木船,不代表明朝就不可以造!这和今天的人造不出金字塔是一个道理!”这是另外一些人所持的观点,因为明代人当时在世界上堪称第一的造船能力,是今天的人无法想象的!其后在很多考古发现中找到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了郑和宝船的存在,可是真正的郑和宝船到底是如何建造的一直是个谜,现代人一直没有办法按照记载的尺寸复原这艘庞大的木质战舰。如今现代人做不成的事,我或许会完成,重现这个当年海上的巨无霸。造船图的出现将这一可能性达到最大,剩下的就是寻找工匠了。
上海和嘉定距离很近当天中午我们就到达了这个当时还是一个渔村规模的上海。这么大点地方要打听一个很出名的人真是再简单不过了,用不到我们找就有人给我们带路来到了徐光启的家,房舍很简单,最显眼的是在房舍前的小院里种满了甘薯,当真好大的一片,微风一吹叶子随之摆动,霎是好听。一个老人正赤脚在地里摆弄这些甘薯。
“徐老爹,有人找!”给我们带路的中年汉子离老远就大声喊道,那老人直起了身子迷惑的看着我们这一行素不相识的人。待走进身前我赶紧上前施礼:
“敢问老丈是徐光启徐大人么?”
“徐光启是我,可是不是什么徐大人了,村里的乡亲都叫我徐老爹,你若愿意也这样叫吧!”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看的我心里一暖,什么是大儒,这种能平易近人的才是大儒,仗着自己有点名望,做了点学问成天连北斗找不到,不用正眼看人的那些根本就算不上是大儒,充其量是个混子。
“这如何敢当,我和初阳兄(孙元化的字)十分要好,就也已师长相称吧。”说着我按师长的大礼再次给徐光启行过礼。
“原来是初阳的朋友,那就不要这样客气,初阳当日可从来没有和我这样客气的,一转眼有五六年没有见到他了,他可好么?”徐光启问道。
“学生刚刚从初阳兄那里来,如今初阳兄正在登州巡抚做的有声有色。”我恭敬的回答道。
“是么,这就好,初阳很聪明只是过于迷信西洋火器,只知道一味仿造不知道加以改变,你看我一见面挑起学生的毛病来,不说了,不说了。登州地势险要,对辽东用兵有协从牵制的作用,很重要希望他能在那里有一番作为,只是听说最近海盗盛行,估计他的日子不好过。”徐光启虽然贤达可是和所有的老人一样,也磨叨。我笑着回答道:
“回禀老师,初阳兄前些日刚刚取得登州大捷,俘获击毁敌船近百艘,如今登州在初阳兄的治理下以初现旧日的繁华了。”
“是么,那太好了,不对啊,他哪里来的这种力量,望眼我大明的水师已经没有这种力量了?”果然是高人,一听就听出了这里的蹊跷,我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孙元化的信,幸好当日落水这信没有带在身上,否则此时哭都找不到北了,如何能请徐光启出山呢?
“老师请看,这是初阳兄让我交给您的信,说着恭恭敬敬的将信递了上去。徐光启将信打开,慢慢的阅读,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里面当真是有喜有忧,也让我忐忑不安。一行人都这样愣愣的站着看着他也看着我。
徐光启缓缓的将信折好才说道:“你看我,贵客远道前来连个坐都没让,来来来,先进屋再说。”说着将我们让进了屋里,其实还不如不进屋,小小的屋子立时被众人挤得满满登登的。
“屋子太小,就我一个人,不好意思了。”徐光启笑道,可是对孙元化的信只字不提,这让我惴惴不安,将侍卫们打发出去,屋子里仍旧有将近十来个人,但是比刚才宽敞多了椅子只有几把,徐光启上座,我半欠着身子坐在下首,余人只好站着了。
“老师,您对初阳兄的提议如何看呢?”我终究是耐不住性子,当先发问道,这可是我这次上海之行首要目的。
“先不急说这事,初阳对你的学问倒是大加赞赏,说你对西学十分了解,造诣不凡,我倒要考较考较你,若是你答对了,初阳的提议可以考虑,若是让我不满意,你只好打道回府了。”说着老人笑了起来,目光如此的深邃,望着我似乎一下子要把我看透一样。
怎么还实行这个啊,难道要智力过三关么,不会吧!我心里实在是没底,自己肚子里的这点墨水当真有限,骗骗那些愚夫愚妇还差不多,在这位西学大师面前岂不是献丑么,怕要原形毕露,想着想着冷汗直流,好久没有这种被考的感觉了,来到了古代一直是我做老大,都是我难为别人,哪有别人难为我的。尤其是众人信任的目光都向我投来,在他们眼里我是无所不能,哪还会在乎徐光启的考较,估计海兰珠甚至是想让我考较考较徐光启呢,在众目睽睽下,我硬着头皮答道:
“请老师考较,学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