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那年轻捕头还是有些本事的。可问题是,有本事的人多了,在县衙里熬资历的捕快又不是只他一个,怎么就轮到他当上捕头了?
还是个外头来的。
县衙里不满意这年轻捕头的人不少,这次,方家村出了十几条命案,这麻烦事就被推到这年轻捕快头上了。
这命案若是解决了,那年轻捕头的位置自然就稳了,若是解决不了,那些个看他不顺眼的老捕快只怕有得说了。
这年轻捕头姓柳,人称柳捕头。
柳捕头这次带了四个人来,有三个都是他的亲信,还有一个是衙门里的老捕快,再干几个月就要去养老了,这老捕快就是来凑数的。
“这方家村怎么都人都没见到几个?”柳捕头问身边的一个捕快。
那捕快低声道,“都去避难去了,有亲戚的去了亲戚家,家里有银子的搬到镇上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孤寡的,要么是没人要的孩子,能逃的都逃了。”
柳捕头皱眉,“这方家村二百来人口,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那捕快道,“若是平常杀人的案子,倒也罢了,可这次不一样,他们村的一个神婆都被砍了脑袋活活烧死,那屋里还写了血淋淋的字,实在是可怕。”
柳捕头还是不理解方家村人的做法。
二百来人,除去孩子,村里的男丁都快到百来人了,只要他们聚在一起,将人手组织给织,难道还抓不到那贼人。
不过是方家村人的胆小罢了。
长乐镇,镖局。
方王氏回来,看到改过装扮的方茹,半天没认出来。后来还是方成山说起来,方王氏才知眼前作中年妇人状扮的方茹是她闺女,方王氏对这手艺很感兴趣,方茹粗粗的教了一些。
这乔装打扮的本事还是李谦弄出来的,方茹也只懂现代一些粗浅的化妆技术,她原先那模杰,她也不爱打扮。
方王氏学了一会,倒是有模有样的。
方茹见了方王氏跟方屠户没事,这才放心。
方王氏道,“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磨蹭,这村里的案子肯定是人干的,十几条人命,就是查也得慢慢查,十天半个月都是少的。就别在这留着了,耽误时间,还是阿谦赶考最重要。”
方屠户也是这个意思,“你们留下也没什么用,我们在镇上,肯定出不了事。”
方茹道:“爹,娘,你们去查了,有线索吗?”
方屠户道,“县衙里的柳捕头去了,得过几日才知道。”
方王氏跟方屠户怎么也不肯让方茹跟李谦留下,让他们赶紧走,“出嫁从夫,万事以你相公为重。”方王氏这样叮嘱方茹。
李谦与方成山说了请镖师的事,方成山一听,正要说他准备跟师兄弟打声招呼,好好照顾李谦几人。
李谦却是摇了摇头,“大哥,去州府的路很顺,出不了事。”要是去打扫呼,又是一个人情。
方成山点点头,可等李谦两人一走,他还是跟镖局的人打了招呼,倒是没说李谦跟方茹是他亲妹子亲妹夫,而是说是关系极好的亲戚,麻烦照顾照顾。
李谦回到李青那的时候,还吓了李青一跳呢。
“二哥,二嫂,你们……”李青呆了半天才回过神呢,然后一脸兴奋,“我也要换一换。”
“明天给你换。”李谦笑着说道。
他用了中年男人的脸去镖局定下了这趟镖,到州府之前就会一直用这个身份。
第二天,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年轻人,去了镖局,然后跟镖局的三个镖师一样从长乐镇出发了。
中年夫妻就是李谦跟方茹,模样普通,看着一脸和气。
“这是我弟,叫阿青。”李谦这样跟镖局的人介绍。
镖局有三人,他们是骑着马的。
三日后。
乌云密布,正午才过,这天就暗了。
李谦道:“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吧,等下只怕要下大雨。”这天本来就冷,要是淋了雨,只怕要得病的。
那镖局的年长镖师知道有个破庙,可以躲一躲雨,就将他们带了过去。
他们一行人眼看着就要进破庙了,大雨倾盆而下,跑得慢些的,衣服上有一半都淋湿了。
“这雨可真大啊。”
方茹站在庙门口,看着外头的大雨,又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雨水,外头雨大,又下得急,都形成了蒙蒙的雾气。
破庙在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底,周围是密密的树。
方茹才站了一会,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山里起了雾,看不清来人。
镖师生了火,用庙里的枯树生的火,一群人围着火坐在一起,有人换了外衣,将之前淋湿的搭在火边烤着。
“有人来了。”方茹回来说道。
李谦看了一眼庙外,就见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年轻人冲进了庙里,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厚厚的棉衣,脚上穿着新鞋。
只不过,今日雨大,这厚厚的棉衣淋了雨,跟个秤坨子似的,又重又冷。
两个年轻人看到火,眼睛一亮,赶紧凑了过来,“各位大哥,能不能借个火?”
镖师看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眼,说道:“后头有干树,你们折几枝过来,自己点火。”
“好嘞。”那两个年轻人听镖师指点,笑嘻嘻的应了,然后去破庙后头找了枯树过来,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两人才抱着一堆柴火过来,其中一个手里全是粗壮些的干柴,另一个则是枯叶子,不过刚才下了雨,这柴火也有些湿气。
他们从镖师那借了根干柴过来,点了半天,才将自己的小火堆给点燃。
他们特意过来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