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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联军围城,攻城器械都是临时打造的,多为云梯之类小型器械。联军方阵中,士兵们抬着云梯,在盾兵的掩护下缓缓向城池靠近。几架小型投石车设在军阵后方向城池投掷石弹,只是数量较少,加上准头不够,很难造成威胁。
反观刘隐这边,准备的可就相当充分了。城墙上摆放着十多架车弩,各有五到七名士兵操控。城头几口巨大的铁锅中,几名士兵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往锅里添加佐料,那是咕嘟嘟冒着热气的金汁,几名民夫抱着成捆的箭矢在锅里涮了一涮,便又匆忙将箭矢运送到弓箭手身边,一时城楼上臭气熏天。除此之外,滚石雷木之类也准备充足。
南城墙拢共也就二里不到,守军人数不满千人,但城墙下站满了列阵等待的士兵,城门边也挤满了手拿长短兵器的士卒。
刘士政军很快进入弓箭射程,城墙上的弓手居高临下开始射击,惨叫声很快传来。敌军弓手移动至城下,在盾牌掩护下与城上弓手对射,守城方也出现伤亡。
此时车弩才开始射击,这种需要借助机关才能上弦的远程武器,一次能发射多达七根箭矢,在强劲的推力下,敌人的重甲步兵完全变成了没甲步兵,一发入魂。但车弩攻击间隔太长,杀伤效率其实并不如弓箭。
付出几十人的伤亡后,敌军渐渐接近城池,十多架云梯搭上城墙。城中早有准备,十多个士兵手拿推杆,合力将云梯推开,箭手们也重点照顾顺着云梯爬上来的敌军士兵。另有士兵抱起石头顺着云梯砸下去,一时喊杀声大振。
双方围绕云梯展开激战。最终依然有五六架云梯成功保存下来,城下敌军顺着梯子源源不断爬向城墙。
王胡子领着几十人充当战场救火队,手持长矛奔向其中一架云梯处。那里已有几名敌军登上城头,仗着盔甲厚重,武艺纯熟,竟然站住了脚。
王胡子正要挺直长矛照着前面一名敌军刺过去,就看到三四名士兵两手举着瓦罐扔了过去,敌军不以为意挥刀击碎罐子。
“日你姥姥!是石灰!”一阵白色烟雾,几名敌军捂着眼睛惨叫,随即被乱刀砍死。
守城方见这些破石灰罐子如此有效,纷纷效仿,也有士兵举着盛满金汁的瓦罐扔下去,云梯上顿时白的黄的红的像开了个染坊,城下惨叫怒骂声也响起一片。
王胡子看的寒毛一竖,心里暗骂:这帮泼皮真他妈脏啊。
这场战斗由清晨直持续到下午,守军伤亡八十余,刘士政军伤亡五六百人,云梯尽数被毁。刘士政见始终无法攻破城墙,只能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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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刘隐欺负敌军没有骑兵部队,于是派出王胡子领骑兵出城骚扰。王胡子领兵冲击了一个营寨之后便不再深入,只在敌营周围遛马,时不时抵近敌营射出一阵火箭,等敌人整军出战时便撒马就跑,努力践行着刘隐的敌进我退,敌住我扰,敌疲我扰,敌退我扰的十六字真言,将刘士政折腾的无话可说,最后索性命令各军坚守营寨,不得出击。
闹腾了大半夜,王胡子打着哈欠回到城中补觉,敌军也打着哈欠吃饭、整队、开始攻城。
这次攻城雷声大雨点小,敌军连夜赶制的云梯被毁之后便撤军休整。刘士政打的主意是等待后方联军制作好大型攻城器械之后,再全军进击一鼓作气攻下城墙。
五日之后,联军携带大量攻城车、云梯再次陈兵城下。
在这五日中,联军水军向广州地区渗透,遭遇卢延昌所领军队阻击,双方小战一场,卢延昌将联军击退,并率领军队逼近其水寨。此外,封州留守部队传来消息,刘勋残军一千人偷袭梧州无果后,窜入境内大肆破坏。
此时联军粮草也所剩不多,如果不尽快拿下端州,只能灰溜溜撤军了。
庞巨昭三人商议后,挑选军中勇士三千,由刘士政指挥进攻南门,庞巨昭领军一万绕至端州北门汇合庞虎军,约定清晨之时同时发起进攻,务必一举攻克端州。
决战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