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有几只火把和蜡烛摇曳着,半只翼心里默默咒骂着朝廷小气——这儿照明竟然不点油灯,可不是小气的紧吗?
忽然,有人压着嗓子呲了一声:“谁?谁在那里?”
就见一个高头大耳的狱卒,摇摇晃晃的靠近半只翼藏身所在,半只翼冷笑一声:这狱卒可真能玩忽职守,值夜班也能喝醉?
随即,半只翼撅起嘴:“吱吱……吱吱……”从口中发出断断续续老鼠的叫声——相似度有百分之百,半只翼曾经和江南某位口技先生学来的,刚来京城的那段时间里,半只翼就是靠着口技在各大酒楼茶馆混饭吃。
“是耗子啊,啧啧,吓了大爷一跳。”
砸吧着嘴,狱卒又晃晃悠悠的回到一张小方桌旁,想要拿起桌上的酒壶再灌一口马尿。
就在这时,半只翼压着身子,从藏身处轻跑到狱卒身后,右手上露出一柄匕首,又突然直起身子,左手向前捂住狱卒嘴巴,右手的匕首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划。
顿时鲜血飚射,那狱卒瞪大眼睛,双手四处胡乱挥舞着,想要大叫出声,无奈嘴巴被半只翼死死按着,十几个呼吸之后,挣扎力度越来越小,最后无力耸拉在半只翼身上。
“啧,这血真臭,什么旗人啊?我看干脆叫臭大粪还比较好听。”
半只翼骂了一句,一口唾沫吐在狱卒尸体上。
陆续有几名同伴冒出脑袋来,向半只翼点头,表示一楼的这些个守卫都已经被解决。
“不错,你们几个从后面绕到院子里,把巡逻的那几人也统统干掉。”
说着,半只翼指指点点,被点到的五人也不废话,转身就向一楼后门而去。
还等在刑部大牢外面的陈家岙算了算时间,感觉差不多已经过去一刻钟,便给各处兄弟打手势。之后小跑到院墙下,双手并用向上攀爬,一晃消失在墙后黑暗中。其余人也从各处现身,如法炮制的进入到刑部大牢里面。
与此同时,周边某栋矮房子里,艾礠也收到属下汇报,贼人已经开始行动,同样开始指挥士兵们按计划行事。
一时间,街道上几十个矮房大门被悄悄打开,十几人从一栋房子中跑了出来,接着快速冲向那几个被留在大牢之外放风的人。
顿时,在措不及防之下,分散在二十个不同位置的贼人,就被十多倍于他们的士兵迅速制伏,根本没有时间通知已经潜入大牢的同伴。每个人被捕时那面上表情尽显错愕——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陈家岙才刚带人展开行动,立刻就被人扫了尾巴,这明显是早就已经埋伏好,等着劫狱的人自己跳进陷阱里去的。
“把他们统统关进咱们衙门监狱里,其余人跟我进入刑部大牢!”
忽地,在京城的天空中,有绿色华盖滚滚,光芒将月色都掩映其中,将云朵都染成玉色,一时间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