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渊听到宋离月的声音,猛地紧走几步,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是……离月?”
不知道是哪里的俗话说得好,灯下最宜看美人。
幽淡的光线下,十七八岁的男子鬓发如墨,棱角分明的五官,仍旧是俊美非凡。
一身暗色的宽松衣衫罩在身上,他很是安静地立在那里,侧对着光线,那往常明亮清透的凤眸,比之往常少了那顾盼间的波光流转,幽幽沉沉的,看不清楚,却不容忍忽视。
宋离月注意到徐宁渊身上穿得很是单薄,只一件青灰色的单衣虚虚罩在身上,修长的身形竟是显出几分单薄出来。
想来是被那个胆大包天的承州气得不轻,这件事也是和自己有关,宋离月有些内疚,忙上前扶着他,“徐宁渊,你不是病了吗?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你家千娇百媚温柔体贴的垂珠夫人呢?”
离得近,看得清楚一些。
脸色潮红,呼吸灼热,不需要把脉都知道人是在发烧。
宋离月立即伸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触手之处,果然是异于常温。她不禁蹙眉,“你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不召医者?吃药了没有?”
徐宁渊安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话,眼神迷蒙地摇了摇头。
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清,宋离月拧着眉唠叨着,“你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啊,身边连个近身伺候的人都没有,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
话未说完,一双大手蓦地按在她的后背上,随即宋离月不设防跌入一个灼热的怀抱之中。
惊讶之下,她刚想挣扎,徐宁渊那因为高热有些嘶哑的声音就响在耳边,“离月,我就知道我一生病,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能看到你……”
宋离月惊慌失措地听着,满头的雾水。
轻轻地握着她的双肩,徐宁渊站直身子,目光迷离地看着她,喃喃道,“你来看我的,是吗?不走了,好不好?”
宋离月听着他乱七八槽地说着胡话,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好好一个明朗温和的少年又被她给祸害了。
可,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这徐家的人是不是和她八字相克啊!
徐丞谨克着她,难道是她这边剑走偏锋反弹回去,竟连累无辜的徐宁渊中了招?
总不好和一个病得稀里糊涂的人较真,宋离月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是来看你的,不走了。”
徐宁渊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满脸的欣喜,“不走了?好,不走了,你留下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用药,在随身的小药包里翻出一个药丸塞到他嘴边,宋离月很是干脆地说道,“吃下去。”
虽然不能对症下药,好歹能缓解症状,不会把人烧傻了。
徐宁渊很是乖巧的模样,看都没看,直接把她递到自己唇边的药丸吃了下去,一双因着高热而迷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乖乖巧巧的,比徐文澈那个小家伙还要听话,宋离月看着他,忽一笑,“你是傻子啊,我让你吃
,你问都不问,就直接吃了,就不怕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