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雅知道,这些年,朝中的那些个大臣,若不是忌惮自己身后天泽的势力,只怕是早就不把他这个少年皇帝放在眼里了。
三大王府虽然明面上担着辅佐幼主的头衔,这些年她也看明白了,墨王府不过是为着墨子渊,安王府是为着安凌月,而后宫无人的苏王府实则早有异心。
番邦、边疆没有异动,也不过是知道天迟与天泽两大国同气连枝,沾亲带故,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会鼎力支援的缘故,才不敢发难。
白慕雅从江梦泽的宣室殿出来,迎着月光,一步一步向着太和殿走去。
想着,自己是否是出来的久了,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了,才会如此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一咬牙暗自下定决心,一切要以黎民百姓的安危为首位,切不可为了一己私利引朝臣动荡,百姓遭殃。
太和殿内,江霄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没有苏醒。
白慕雅这些日子已经配置了不少解药了,服下去都没有什么效果,不得不动了求助蓝陵轩的念头。
“云安,我去后面休息一下,你去请蓝公子过来,给外公瞧瞧,看是不是余毒未清完,所以才没有苏醒!”白慕雅嘱咐云安去请蓝陵轩,然后抬步去了后殿休息。
云安挠了挠脑袋:“主子,您不等蓝公子给太上皇诊过脉再去休息吗?”
“困了!你在也一样!”白慕雅回答的极其敷衍。
云安从未见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只得让云影过来替自己一会儿,自己去请蓝陵轩。
不多时,便领着蓝陵轩进了江霄的寝宫。
蓝陵轩也不过问白慕雅去了哪儿。
先给江霄把了脉,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云安,可否劳烦你去太医院取来针灸用的针?”蓝陵轩道。
云安倒是没有推脱。
待云安出了太和殿的门,蓝陵轩立马关上房门,冲床上的江霄道:“老爷子,你还打算装睡多久啊?”
江霄双眼紧闭,并未睁开眼睛。
蓝陵轩又喊了一句:“老爷子,我都发现了,就别装了!”
果不其然,江霄十分不高兴的睁开眼睛,又对蓝陵轩吹胡子瞪眼睛的道:“臭小子,你是怎么发现的?阿雅那丫头,在我身边这些时日都没有发现!”
“江爷爷,你的演技可不高明,我一进来就发现了!阿雅没发现,是因为她心有旁骛!”蓝陵轩语气不便。
江霄冷哼一声,示意蓝陵轩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后又道:“阿雅不是你的对手,你跟你父亲一样猴精!”
“原来江爷爷早就知道是谁了!”蓝陵轩丝毫不意外的道。
“哼!我还没老糊涂!虽然平日里没有出这宫门,但是外面的事情,多少我还是知道些!”江霄说着这话,一脸的得意。
蓝陵轩脸上挂着少有的微笑。
江霄又道:“梦离那丫头好眼光,不错!你这个外甥孙女婿啊!我认!”
“只怕是江爷爷你认了,阿雅不认!”蓝陵轩半开玩笑的道。
江霄哼了一声道:“她敢!那个臭丫头,跟她娘一个脾气,这眼光啊可比她娘啊,差远了!”
蓝陵轩突然想到了正事,眼看着云安就快回来了,立马转移话题道:“江爷爷,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早就发现,我平日喝的茶里被人下了毒,我发现及时,早就解了毒了,于是就给他来了个将计就计,想引他出来!他倒是沉得住气,忍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出来!”江霄笑道。
“原来是这样!有阿雅和他的影卫在这里守着,只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爷爷不该连阿雅也瞒了!”蓝陵轩半开玩笑的道。
“哼!我不瞒她,她怎么演的像?”江霄冷哼道。
这时,躲在一旁看了一整出好戏的白慕雅,有些看不下去了。
“外公!你认子轩做你的请外孙得了,可比我这
个外孙女还得多!”白慕雅故意将最后一个多字拉长了音。
江霄一看是白慕雅连忙往床上一躺,闭眼如方才一般。
白慕雅又好气又好笑:“外公,我都看见了,你躲也没用!一把年纪了,还玩儿这些个把戏!羞不羞!”
江霄腾的又坐起来了,大声道:“谁演在了?我那是真中毒了!”
江霄声音虽大,听着像是在跟白慕雅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