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的在发着抖。风雨 wWw.
今日府中之事,她也听说了,姐儿出了事,结果她的奶娘,老爷说打死就打死了,哪里还有半分的情面。
姐儿果真是老爷的心头肉,此时奶娘心里早已经抽成一团,吓的抖如筛糠,惊吓过度了一般,她匍匐在地,一个字也不敢说。
傅大人看她这样,眼神有点复杂的反而笑了,他坐了下来,道:“府中的事,你也知道了,与你一起被我选中的奶娘,已经死了,知道为什么吗?!”
底下的人抖的更狠了。
傅大人道:“当初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她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今日就是她的下场,现在只剩下你,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不会蠢到重蹈复辙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是她糊涂,奴婢是万万不敢的……”奶娘抖着道。
“谅你也不敢,你们总是打量着哥儿和姐儿人小好欺负,不会告状,便想着办法的偷奸耍滑的欺负他们是吗?!”傅大人道:“下次再敢离哥儿姐儿半步,你的下场也好不了……”
“老爷,奴婢不敢……”奶娘抖着道。
傅大人也是被傅倾颜的事给弄怕了,看她实在吓的不轻,知道也敲打到了点子上,便道:“我也说过的,只要你们好好服侍哥儿姐儿,府中不会亏待了你们,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那个奶娘,我是便宜她了,只要她一人的命,若是你下次也敢犯,就杀你全族……”
奶娘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磕头。
“以后,你一并照顾哥儿和姐儿,姐儿受如此大的惊吓,将哥儿接到金兰院来,先陪着她住一段时日,你也先安顿在这里,若是人手不够,还有其它人供你使唤,绝对不能再出半点差错,明白了吗?!”傅大人淡淡的道。
“是……”奶娘忙应下了。
“傅宇恒是我的儿子,以后是我要亲自培养的……”傅大人道:“你也不可轻忽。”
奶娘忙磕头应下,傅大人摆了摆手,奶娘便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了。
现在整个傅府已经是风声鹤唳,死了这么多人,谁还敢再轻忽小少爷和姑娘,只是再也不敢出任何岔子了。
傅大人心中闷闷的,虽已是下半夜,但却了无睡意。
太医回到家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圣旨,他连夜入宫,见到圣人,圣人详细的寻问了傅府的情形。
太医心中不明,但一一以实相告,又道:“……陛下,说来也怪,那兰氏姨娘跪地半宿,以命换命后,那姑娘确实是活了,这其中因缘际会之事,实属难说……”
圣人一直沉默着。太医心中有点敲边鼓,但君心难测,又猜不透圣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便也沉默下来,御书房里只有那笔尖触到纸上的那种声音,丹笔朱砂,在灯光跳跃下,竟有一种肃杀的感觉。
圣人好久后才放下笔,道:“朕近日听闻有传言,说那傅府庶女,相貌出众,不知是怎么个出众法,不过才几日的婴儿,哪里能看出出众的相貌?!”
太医便小声道:“回陛下,那婴儿长相确实出众,比寻常人家的女儿确实颜色好一些,但是经此一事,怕是受创,以后脑子可能不灵光也难说,只是此事,臣还未曾与傅大人挑明,如此雪上加霜之事,实不忍说……”
“哦?!长相真这么出众?!”圣人有点好奇的看着他。
太医触到他的眼神,忙低下了头,总觉得圣人眸中似有深意。
他斟酌了一下,笑着道:“陛下,不过是一介庶女罢了,经此一事,只怕日后也难成绝美……”
“傅大人当真疼她如斯?!”圣人淡淡的,用的语气却更是淡淡的,也说不清是疑问句,还是笃定句。
“是,”太医心跳如鼓,道:“傅府上下因为此事,闹的人仰马翻,不少奴才失职,也被乱仗打死,这姐儿,确实是傅大人最疼的女儿,也是傅大人亲口所说……”
“原来如此……”圣人一笑,走到丹陛下,道:“既是如此绝美,配朕二皇子当如何?!”
太医吓了一大跳,忙跪下来道:“陛下,不过是一介庶女,只怕不堪配尊贵的二皇子殿下,况且此女以后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痴傻之症,这……只怕不妥。”
“配不配,还真难说呢……”圣人的语气有点轻松,与太医的小心实在不同,他淡淡的道:“也许是二皇子配不上她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太医犹如听到一声惊雷在耳边炸了,僵了半边身子,竟然再也不敢回话。
他仿佛听到一股秘辛,甚至不敢再深想下去。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贬低二皇子,不看好二皇子,还是……在忌惮傅大人。
圣人轻笑了笑道:“西北战事又起,还得多仰仗傅卿,他文韬武略,是经世之才,只是他家事难平,怎么为朕办事,太医,好好照顾傅卿家的小女儿,家事一平,才能更好的为朕去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