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想要的和得到的总不会是一回事。于是我不哭了，我对着小四点头道：“恩，我不害怕了。”

我仍然喜欢他，我想也许我已经爱上他了。可我知道他不能如桑羽那般事事迁就我，时时陪伴我，也不能如桑羽那般将我保护得不知世事，他要的是能帮助他夺天下，同他一起夺天下，能与他在这条残酷艰险的路上一同披荆斩棘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弱小得需要人保护的累赘。

他希望我成为那样的女子，那么我便会努力变成那样的女子。因为他说他喜欢我，即便这份喜欢来得太轻，太复杂，可，总归是喜欢我的。

所以我不哭了。

于是小四便很高兴。他将头枕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喃喃道：“小五，是我不好。此次确是太过冒险了。我虽已料到舜会对我动手了，因此我不带任何暗卫只身上路，只想要引他动手，可却没想到他会挑你在我身旁时动手。”

我心下微微一寒，他竟是早就知道的。可我只是摇头道：“没有关系。”

我感觉到他全身有一瞬间的僵硬，沉默良久才道：“不，小五，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是我没有用，才会让你跟我一同冒险，才会让你拥有这样痛苦而残忍的经历。我看见他们想杀你，你受伤了，可是我却不能站在你身边，我很害怕，害怕你受伤，害怕你…死去。可我更恨。”

我以为他说的恨是恨帝舜，可他却说：“我好恨自己那般无力，无能，无奈。我没能保护好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想护你爱你珍惜你，却差些让你因我命丧黄泉。我这般没用……”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到过的无力，从认识小四起，他总是那般运筹帷幄自信而淡然，今日却让我见着了这样无力甚至有些软弱的小四。我兀的便难过得心慌起来，我拼命摇头，只想告诉他并不是他的错。

他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小五，你从小便不曾受过什么苦，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可同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小五，虽然即便你说不愿我仍会强求，可我仍想问你一句，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鼻头一酸：“我自是愿意的。”

他终于轻扯了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来，他将我放开不再抱着我，向着我单膝下跪，对我伸出一只手神色郑重道：“涂山女娇，在下姒文命，今日愿以江山为聘，姑娘可愿嫁给我，在漫漫岁月中与我一同看这大好河山？”

我噗嗤一笑，“你江山都还没到手，说什么以江山为聘啊，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真当我傻吗？！”

他唇边也浮现出淡淡笑意：“那又如何？你可愿嫁给我？”

我伸出手来，将手放在他手上，轻笑着道：“是啊，那又如何。总归我是愿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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