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才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是在病房里。

“你醒了啊。”盘超明坐在旁边。看到我醒过来了。却还是愁眉苦脸的。

“嗯。”我点了点头，“我睡了很久吗？”

“已经是第四天了。你说呢？”盘超明反问我。

“徐磊他。”我刚想问徐磊哪去了。突然想到他好像用了天干火解符。而盘超明这幅模样。我的心里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嗯。”盘超明看我脸色阴晴不定。也猜到了我心里所想。小声说到，“你昏迷之后。他拿着一张黑符。飞尸被烧成了灰烬。而他也因为用光了自己的阳气。死了。”

“死了？”我虽然早已猜到了会是这样。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老是不正经色眯眯的茅山道士。

“临死前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盘超明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药。

“这是。尸丹？”我诧异的接了过来。这就是我们为之拼死拼活甚至付出生命的尸丹？

“他还留了一封信。说是给你的。”徐磊又拿出一个封面泛黄的信封递给我。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我问到。如果是用了五解符。不可能还有时间写这玩意。所以只能是他早就写好了。

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早就知道这一趟凤凰之行将成为他人生的坟墓。

我叹了口气。难道这真的是命吗？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我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好事。

尸丹先在你那放着吧。时机到了左凌会找你的。具体的事他会给你说的。

其实你也不用太得意自己活的比我长。我已经跟阎王爷打好关系了。死了可以在地府混个鬼差当当。

没事你也可以下来看看我。或者烧点纸钱啥的。要是嫌活的太长了就下来给我做个伴吧。”

我苦笑了一声。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的尸体呢？”我把信收好。问到盘超明。

“事情过去的第二天。就来了两个人。自称是茅山的。把他带走了。”盘超明摸了摸头。

“事情也办完了。我也该走了。”我拔掉手上的生理盐水。是时候离开凤凰这个是非之地。

“这。”盘超明踌躇着看了看我。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我疑惑到。

“我想跟你学习茅山道术。”盘超明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我愣了愣。敢情他把我也当茅山的人了。

“这个。”我尴尬的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并不是茅山道士。只是这几年因为一些事情。对这些鬼怪之类的略有了解。”

“你赶尸不是挺好的吗？况且这也是道术的一种啊。”我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个都好这口了。

这倒不是我忽悠他。其实赶尸的确算得上是道术的一个分支。不过仅仅局限于对僵尸而已。

“不。”盘超明摇了摇头，“赶尸学的东西都太皮毛了。以前我还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应对很多事情。但是这一次我才知道。原来我的那两下子根本就不够看。”

“那又怎么样呢？”我反问到，“你是赶尸匠。又不是道士。又不要你去斩妖除魔拯救世界。学这个破烂玩意有啥好的。”

“那你是不肯教我了？”他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质问到。

“不是我不肯。是我教不了。你也看到了。我也是个半吊子罢了。”我耸了耸肩。

“好吧。我知道了。”他低着头。好像有些失落。

“这样吧。我虽然教不了你。不过我和茅山的掌门有些交情。指不定他能让你入伙。”我摸了摸下巴。想到了左凌那小子。倒不如把盘超明交给他茅山。

“真的吗？那太好了。”

“先别急着乐呵。他要不要你还不知道呢。”我白了他一眼。

“那我们现在就去茅山吗？”他好像有些兴奋过度了。

“这个。你先跟我回去。自然会有人来找我的。”我心想。还去茅山呢。茅山在哪我都不知道。不过徐磊也说了。左凌会来找我拿尸丹。所以我也不用急于一时。

不过这件事搁在心里终归有些好奇。尸丹是拿来给徐磊口中的爱人服用的。怎么又要拿给左凌。真是越想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