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这么说!”徐怀瑾的声音明显不悦起来。
也不知哪里戳了这人痛处,居然还生起气来,妙妍摇摇头,待看清自己碗里碎成粉末的糕点,想起原本不是自己闹别扭嘛,怎么换了这人,顿时一阵无语“墨夏,丢了!”
“小姐!”雀儿很是委屈“墨夏和砚秋已经被你拨去照顾五小姐了,你怎么老是……”记不住我呢。
“呃……”妙妍颇有些难为情,她记着前世的恩情,加之对墨夏也很放心,一直以来对她多有倚重,现下看来要改过来了,不然岂不是让这丫头跟自己离心。
“好雀儿,我错了!”妙妍双手合十,骨碌着大眼求饶,看得雀儿又好气又好笑。
无奈摇头后将那碗里捣得粉碎的糕点拿去丢掉。
送走了又一波过年来访的客人,梨溶院里,终于得以休息的徐杨氏忍不住捶了捶肩。
“娘亲累了吧?”妙妍上前,仔细给徐杨氏捏着肩和腰,这套按摩的手法是她当初花了重金向一位宫里放出来的老嬷嬷学的,那时候本是要讨虞子陌欢心,现下能让母亲受益,倒也有所值了!
“妍儿这按摩的手法挺别致,娘亲瞬间就觉得肩不疼、腰不酸了!”又哄小孩,这手法再好,也不见得见效这么快,母亲明明就是在哄她。
“娘亲若觉得好,女儿每天给你捏上那么一回,保准你以后身轻体健、长命百岁!”
“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连你娘也哄!”徐杨氏伸了手去刮妙妍的鼻子,却被妙妍嘿嘿一笑躲了过去“女儿可是说真的……”
“调皮!”徐杨氏浑身舒坦地眯了眯眼睛“这手法你从哪儿学的,娘亲觉得像是有些套路的。”
“还不是医书上,娘亲也知道,我就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次数多了,就忍不住想试试嘛!”
“好啊,合着拿你娘混试呢,看我不打你!”说着扬起了手,待落到妙妍身前,却是一把将妙妍抱尽了怀里。
“娘……”偎依在徐杨氏怀里,妙妍一阵安心。
“明日去外祖家,让你准备的礼物可备下了?”为着来年徐永安来年春闱后极大可能性地外放做官,徐杨氏现如今已经把三房大大小小的事物交给了妙妍管理,算是先锻炼着。
“娘亲放心吧!”妙妍点头,怎么着也曾经掌管着翰林院主簿府邸三年的时间,徐家三房里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倒她。
“那就好,你向来是个省心的。”女儿对内宅大大小小的事物上手极快,像是极其熟悉的,徐杨氏很是放心。
“王家的呢?”徐杨氏陪同徐孙氏拜访过几次王家老太君,王家老太君确实不错,出身京都名门,对她像是对待亲女儿一般,很是和蔼,这段时间来两家的来往走动多了不少。只不过王家老太君话里话外流露出对妍姐儿极大的兴趣,像是存了结亲的心思。
王家四个哥儿,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八岁,无论哪个,年纪跟妍姐儿都还相当,只不过,王家毕竟还没有放出话,她也只是进行了一番猜测……退一步讲,就算王家有意,他们也不见得同意,自家妍姐儿样貌才情前所未见,指不定就是有了贵人甚至夫人的命,那婚事,最终的敲定还不是她自己!
眼瞅着妍姐儿也是个心气高的,一般人怕是难能入她的眼。
“我在吉祥饼铺给王家定了六盒‘如意金酥’、六盒‘八宝银卷’、六盒‘四季团圆’,还有六盒‘珍珠玉丸’并咱们库房里的几味药材和几批绸布,府上四位哥儿一人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礼物不轻不重,与咱们和他家的关系相当;至于哥哥拜师的那份,是要单独送的,哥哥早前寻来了一方砚台,是产自黄州黄河的澄泥砚,颜色蟹青,雕刻分明,虽然不甚贵重,但这东西有价无市,胜在稀有,王家讲究清贵,哥哥这份礼也算投其所好了!”
有价无市,胜在稀有?
徐杨氏暗暗咋舌“妍儿,你哥哥这礼物花了多少银子?”不是她斤斤计较银钱多少,徐家三房的月银是大人五两,小孩三两,加起来是二十二两,一年也就二百六十四两,再加上她的绣活儿和三房名下一间铺子的收入,一年下来收入不足一千两,除去月钱和日常开销每年也就三百两银子的结余。
那方砚台如此稀有,没有几百两怕是买不来,瑾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了,妍儿怎能跟着胡来。
“我也不知,哥哥未从我这里支钱,不过据我所知,单是他那几个师兄送的礼物就足够买那方砚台了,娘亲若是想仔细了解不如唤了哥哥询问一番。”
“那倒用不着。”徐杨氏放心地摆手,去查儿子的私房,被人知道了岂不说她想昧下儿子的银钱,她丢不来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