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妙妍不纯洁了,徐永安,毕竟还是个君子如玉的谦谦书生嘛……
内室里,抱着徐杨氏温存了好一会儿,徐永安才抬起头,眸光渐渐清明。徐杨氏喘了两下,一把推开了徐永安,一时间默默无语,气氛有些尴尬。
“我……”两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又是同时开口。
徐杨氏扑哧一笑,顿时化解了尴尬的氛围“还是我先说吧。”
见徐永安点头,徐杨氏咳了一声问道“圣上外放你到青州?”
徐永安再次点头,这些,刚刚已经向父亲母亲简短说起过,徐杨氏自然也听进了耳里。
“青州在什么地方?”
青州?
徐永安苦笑,原先旖|旎的情思顿时散得干干净净,青州地处西南,虽然民风淳朴,但却是个贫瘠落后、环境险峻的地方,不过在那里却也极易博出头,要是能治理好青州,从此平步青云不是问题,可见自己那篇关于“险中求胜”的策论还是引起了圣上的重视的。
不过相应的,圣上却也将他丢到了一个“险”的境地里,他若败了,尚不足惜;他若“胜”了,则是为自己的策论做了完美的诠释。他也可以因此得到重用。
可是遥想古今,有多少人能将一片贫瘠荒土改变成一片富饶乐土?圣上这是给他出了个狠招啊!
正六品青州主事?
别人外放都是正七品甚至从七品,独独他封了个正六品,这其中深意可想而知啊,他不是极得圣心就是极失圣心!不过单就目前来看,他是极失圣心了。
他怎样倒是无所谓,只是一想到妻儿要跟着自己到那种地方受苦,徐永安就满怀愧疚。
“怎么了?可是那地方不好?”见徐永安久久不语,徐杨氏斟酌着询问出声。
“是不怎么好……”徐永安心中略微苦涩“贞儿,跟着我你又要受苦了!”
“瞧夫君说的!俗语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徐杨氏嗔怪道。
“你呀!”徐永安摇头一笑,夫妻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传来一声通报“三爷三奶奶,大夫人遣了周嬷嬷求见。”
周嬷嬷?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微怔,往日里有什么事不过是派遣个小丫头告知一番,如何今日请了周嬷嬷来。
各自站起略微休整一番,徐永安与徐孙氏相携出了内室。
“见过三爷三奶奶!”周嬷嬷恭敬行了一礼,谦恭的作态引得徐永安和徐杨氏心下生疑。
“大夫人让老奴请三爷三奶奶去流芳堂,有一件喜事与三爷三奶奶分享。”
喜事?
夫妻俩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有劳周嬷嬷了。”徐永安不动声色客气道“还请嬷嬷回去告知母亲,我们即刻便去。”
不过是刚刚回来,什么喜事值得立即相请?
徐氏夫妇百思不得其解,却也重新换了衣物,打理一新出了梨溶院。
朝阳正好,时逢暮春,正是姹紫嫣红开遍的季节,徐永安与徐杨氏携手穿过游廊假山,含情凝眸,脉脉无语。看得角落里一众丫鬟婆子羡慕不已,说也奇怪,明明一母同胞所出,怎么三爷的容貌比大爷、二爷出色了那么多?大爷二爷身材魁梧、面目无奇,三爷虽是同样身长,却明显劲瘦许多,容貌也较为出色,那通身温和儒雅的气质更是出挑,不过三爷也是好福气呢,娶了三奶奶那样的美人儿。
在一众俏丫鬟俊媳妇默默的羡慕中,徐杨氏终于在徐永安的陪伴下来到流芳堂,眼皮跳了跳,她猛地攥紧了徐永安的手,却在看到正上方“流芳堂”的牌匾后,轻轻松开了来,徐永安也有些不安,他实在捉摸不透自己母亲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进得内室看见徐长松也在,夫妻两人略微吃惊,却还是恭敬行礼道“见过父亲母亲!”
“永安呐。”徐孙氏满目慈爱,声音前所未有的热情“可巧你总算回来了,母亲正要和你说一件喜事呢!”
女儿拜托的事,她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纵然徐孙氏在徐长松心底的分量及不上原配孙氏和继室石氏,但到底,徐孙氏当年也是正经抬进来、有着陪嫁丫鬟的贵妾,还是曾经靠着美貌、手段把徐长松哄得团团转的人,作为女人,一个与徐长松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三十多年的女人,自然知道他心底最不设防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