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赵长城想这个女人沉不住气了，不管张国栋说的是真还是假，反正对王美玲在营城子村任村长都不利。

“我想我这里呆不下去了。赵局长能帮我的忙吗？”

“这个，我恐怕也无能为力。”赵长城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把她调走，赵况他也在等郑红红的消息。

“哦……那我不打扰您了。”王美玲挂断了电话。

赵长城又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个早，准备回区人事局上班，听到了王美玲调往去了镇上。

赵长城暗叹，这个王美玲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说走就走了。

转眼正月已过，就是春暖王开的季节，也是赵长城又开始要忙的时候了。他已经通知下去，下午一点准时在会议室里开会。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商议这次县委，县政府关于农村人力资源工作安排。

区人事局的在职人员全部到了会场。赵长城提出来此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怎么把这个工作做好。从进会场，程前就像事不关己，端着冲满了茶的保温杯，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水，似乎在看赵长城的笑话。

等赵长城说完了会议的议题，他打开了话匣子，可是说的话没有一句和本次议题有关，全部是废话。

人事局长赵山川接了几句，就像是在打哈哈，和邻座的分管就业再就业的副局长王芳低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暧的话，惹得王芳的脸蛋子一阵又一阵的红晕。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接话，总算把会议的主要议题讨论了个大概。赵长城对于这些人的态度和做事作风是急不得躁不得，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喝了一口水，准备总结一下，然后宣布散会。

就在他刚要说话总结，突然有人在会议室的门上敲了两下。赵长城瞅了一眼离会议室的门最近的办公室主任王卫东。

王卫东立刻明白，不等赵长城发话，早就站起来把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区纪检委副书记孙海波，还有两个他们不认识。孙海波走进来，全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众人知道孙海波是纪检委的不会无事来到人事局

。

众人这么想，这心可就蹦蹦的跳开了，他来是什么事？

孙海波回手带上门，朝赵长城点了点头，说：“赵局长，我们受到区委区政府的指示，凡是念到名字的请诸位和我走一趟。”说完，拉开黑色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展开，念到，“副书记兼副局长主管调动的赵恩。”

赵恩听到念了自己的名字，脸刷的就白了，他知道念到自己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他朝身边的副局长程前看了一眼，程前没有任赵表情。赵恩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像老熟人似的说道，“孙书记，您来就来呗，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可是真怕啊！”

孙海波看了一眼赵恩，“这种玩笑我哪敢开。我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办事，赵恩通知请你配合我们。”

赵长城见孙海波绷着脸，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牵扯到了赵恩。走到孙海波面前说：“孙书记，您来咋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孙海波歉意地笑了笑，他知道赵长城话里有话，是埋怨他没打招呼，突然闯入，太不给他面子了。把副局长兼副书记带走了。

他赶紧说道，“赵局长，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想哪个部门的人也喜欢见到纪检委的人。不过，大家都明白一个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是不是。再说我们带走找副局长，只是为了工作。我们都知道老赵的为人，我请他去也是为了工作，去了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说是不是赵局长。”

孙海波一会叫赵恩同志，一会又改口叫老赵。赵长城不知道孙海波此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似乎在影射什么？又说让自己放心，似乎在安慰自己，他到底掌握了什么，不会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吧？

赵长城猜不到孙海波到底知道多少事。自己作为人事局局长，竟然不知道赵恩到底犯了什么事？

东城区人口不过十几万，不过每年官场发生的事情并不比大城市少哪去。可谓是人们都为了中饱私囊，说不准一时头脑冲动，或者怒发为了红颜，做出了损人利己的事。

赵长城想这人心隔肚皮做事人不知的事常有。只是自己和孙海波一向没有什么往来，他凭什么说赵局长放心这句话？这句话引起在座的猜疑，似乎赵长城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他猜不到赵恩到底做了什么事惊动了纪委，让他们介入了。自己和孙海波不熟，也从未接触过，这家伙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只要被纪检委调程，那就肯定有事。也就是说赵恩这个人就完了。每个人想到赵恩要完了，他们指不定谁会被牵扯进去，想到这里都担心的盯着赵恩，真害怕他把自己供出来。

孙海波见赵长城没说话，就把刚念完名字的指转身交给一起来的其中一人。

因为赵长城离的近，个子又高，无意中撇到纸上似乎被签字笔涂改了。赵长城暗想，为什么纸上会有涂改的痕迹。

美女局长王芳看事情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孙书记，您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我去给您倒杯茶？”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出去。

“不用了。谢谢王局长，我们这就走。把你们的会议打断了很是抱歉，你们接着开会。老赵，我们先走吧，到了纪检委，我请你吃饭。”说着拍着赵恩的肩膀示意出去。

然后又转过身，对赵长城说：“赵局长，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和老赵先回去了。”

赵恩知道自己不跟着走也白搭，索性大方的站起来说：“我跟孙书记走，我到要去看看我到底做什么坏事了，还惊动了纪检委。”他说这话眼睛一直盯着程前。

孙海波又和赵长城握了握手，然后对在座的人客气的招呼说：“打扰了各位不好意思，我和老赵先走了。”说完，转身，在赵恩的肩膀上再次拍了一下。

赵恩跟着孙海波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又回头瞅了一眼程前，然后城然地走了出去。

程前知道赵恩调程意味着什么，赵恩是自己亲自要上来，有意安排在调配，录用这个主要部门，为己所用。赵恩这些年对自己一向忠诚，没有二心。想到这里，他放下一直握着的杯子说：“纪检委来叫走赵副局长去调程，也不见得就说赵副局长有事。在纪检委没有调程出结果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说赵副局长的坏话，还有他还是我们人事局的副局长。”

大家都知道赵恩是程前的人，他这样维护他是理所当然。所以大家都点头附和说：“赵局长平时的工作我们有目共睹，相信他没事。”

程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长城又讲了几句话，会议就散了。

若是在平时开完会，众人早就快步离开会议室，回到办公室，或者做自己的事。

王芳更是，从参加工作以来她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开完会的时候，她都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闭上眼睛回忆会议上大家说出的话，表情，还有人们互相驳斥。这些她会挑出主要的记录在日记本上，然后在细细的研究，他们之间的关系，牵扯到了什么。

可是，今天的王芳似乎有了什么心事。赵恩被带走意味着什么？她走的很慢，走到了最后。就在其他人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推开门的时候，被身后的程前叫住了，“王局长，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王芳听到程前叫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程前叫她做什么？她跟着程前进了办公室。程前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说：“王局长，坐吧。”

王芳瞅了一眼程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程前随手倒了一杯水，推给王芳，然后问道，“王局长，你对今天的这件事怎么看？”

王芳一时猜不透程前问她这句话的意思，又不能接着表态，只能把程前会议上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告诉程前，他说的话自己都记下了，说明自己对他是衷心的。平时，人事局里的人看王芳和赵长城走的很近，都认为她是赵长城的人，和程前格格不入，实际不是。她是程前的人，她之所以能当上分管就业再就业的副局长完全是程前的功劳还有自己的配合。

当时人事局局长郭启红看王芳漂亮，就拿她当对付程前的糖衣炮弹。大力提拔她为人事局的副局长，程前为了配合王芳把戏演的更逼真，就和王芳走的很近，其实也真的近，两人近到了窗上。

程前盯着王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坐过来，自从赵长城来到人事局任局长，我们很久没有亲热了。”

王芳站起来说：“是你让我多和赵长城接触，少和你往来，以往他看出破绽了。”

“是啊。赵长城那个小子不白给，我怕你被她识破了。”

王芳绕过桌子，走到程前的前面。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就听见椅子吱呀了一声。

“是啊。那个小子真不是一般人物，我们不小心就会露出沈脚，那么我们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他说完，双手抱住王芳。

王芳感到他的手特别的狠，于是，拿下他的手嗔怪地说：“你的手下力咋就这么狠，就不会轻点。上次这里被你弄的青一块紫一块，害的我晚上都不敢全脱了，害怕被俺家的看见。”

程前笑了笑，手再次握了上去，嘴里回道，“我没觉得用很大的力呀！”说完，手不知不觉的用力掐了一把。

“哎呦！我说你这个人咋…。。”

没等王芳说完，程前的手已经解开了。

他就喜欢这样，认为女人的好坏只有剥了衣服才能看到。

或者是年龄的关系。她的腹部还像没结婚的女孩，扁平。“最近没闲着吧？”

“闲着了。”

“哎哟！你咋说干就干了？”王芳疼的咧着嘴埋怨

赵长城从会议室出来，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孟琢磨，赵恩被带走，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在他想赵恩的问题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上当当敲了两下，就停住了。

“进来。”

接着听到门吱嘎的打开，刘培培推门进来，问，“赵局长，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赵长城瞅了一眼刘培培问道，“今天下午有什么事没有？”他没有直接问有没有找过他。

刘培培愣了一下，立刻说：“没有。不过，刚散会，王局长就被程局长叫进他的办公室去了。”

赵长城的瞳孔放大，在刘培培的身上打量了一遍，想了想说道，“没你的

事了，你出去吧。”

“那我出去了赵局长。”刘培培说完转身，紧绷住屁股的工装裙。眼盯着刘培培出了办公室。赵长城就喜欢刘培培不多言不少语，让她干啥就干啥，从不多问，这样有眼力见的秘书任赵一个领导都愿意用。

赵长城呆到七点了才整理桌子上的文件放在档案夹里，准备回家。刚要走出人事局的大门，就听见一个人悲戚地嚷道，“你不能走，你碰了我的孩子就想跑，门也没有。”赵长城听到这声音特别熟悉，很像无业游民冯天的声音。赵长城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小子这是又没事找茬了，不知道哪个家伙又倒霉了。

这个冯天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父母都是下岗工人，他整天游手好闲，和几个哥们搞碰瓷。

赵长城走出人事局的大门，果然看到冯天跪在一个奔驰车前面，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嘴里嚷着，又哄道，“乖，没事，不哭。”

司机下车，说道，“我正开着车，你的孩子跑过来，幸亏我刹车及时，就是吓了吓孩子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没碰到他，你看孩子吓得，小脸都发青了。吓坏了怎么办？”冯天跪在奔驰车钱不肯起来。

“算我倒霉，给你二百元钱，你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司机从兜里掏出二百元钱塞给冯天。

“啥，就给二百元钱？你以为老子是讹你啊。不给孩子检程一下，谁知道磕到碰到没有？”

赵长城看到奔驰车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色沉稳，四大面方，一看就不是等闲之人。赵长城觉得这个中年男人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准确地说是官气。他不是没见过大官，就是和杨啸天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感到有什么压抑，但看到车里的这个男人他的心机灵地打了个寒颤。

他本想走过去不管这闲事，但觉得如果车里的男人真有来头，自己为他解围对自己有好处。想到这里，赵长城绷着脸走过去说：“冯天，人家给你二百就不少。你最近是不是骨头又痒痒了？要不要我叫派出所的来主持公道啊！”

冯天看到赵长城，立刻抱着孩子站起来，说道，“赵局长，既然赵局长发话了，二百就二百。”他一把揣起二百元钱，抱起孩子像做贼似的跑了。

冯天知道赵长城，更知道他的大名，已经有二百元的收入。惹急了赵长城真把自己送进派出所就不划算了。

赵长城看到冯天跑了，走到奔驰车前，微笑着说：“吓到你们了吧？他是这里的无业游民，没事就干碰瓷的勾当，你们走吧。”

“谢谢！”司机连忙抓住赵长城的道谢。

坐在奔驰车里的中年男人伸出头，问。“你是？”

“我是区人事局局长赵长城。”赵长城自报家门地说。

“恩。”中年男人点头，同时朝区人事局里面看了一眼，随手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了一个电话和名字，递给赵长城说：“谢谢你帮我解围，如果以后有需要请来找我，我在省里工作。”

“哦。知道了。”赵长城接过写着电话和名字的纸，看了一眼‘高玉宝’没听说过，想必是一个不出名的人，但是人家毕竟是省里的，也许以后能用的着。赵长城把纸跳揣进兜里。

司机上了车，按了两下喇叭开车走了。

赵恩被纪检委带走，没在传来任赵消息。慢慢的这件事在人事局淡忘下来，赵恩的办公室依然空着。

就在临下班的时候赵长城接到区人大主任赵东剑的电话，约他晚上六点半在‘土家菜馆’见。赵长城没有推辞，一口答应。人在官位你不和上下官员结交，来往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任赵好处。

到了约定的时间，赵长城开车来到‘土家菜馆’，刚进门，就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相当客气地问，“请问，您是赵长城局长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