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楚王府?
院中的那株西府海棠粗粗壮壮,枝繁叶茂,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受伤借住这里,常常在这株树下与齐昊天对奕。
花千月目光飘向元易,后者对她干笑两声。
这不是自己的车夫果然不会对自己忠心,还是找个机会把他赶回来才好。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又不是没来过,花千月一脚跨进了垂花门。
早就在垂花门候着的亦木把她引到上房,紫檀木透雕拐子龙纹圆桌上摆着五六碟花千月平时爱吃的爽口小菜。
齐昊天坐在灵芝纹透雕束腰方凳上,一身珍珠白的家居服,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支桃木簪簪了随意的垂在脑后,浅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见花千月进来很绅士的站起来把按坐到桌前,拿直洁白的象牙筷殷勤的给她夹菜。
“快吃吧。”
温润如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和讨好。
“什么事,说吧。”
花千月望着面前冰裂纹的碟子里满满的菜肴并不动筷。
“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顿饭吗?”齐昊天表示很委屈,“我们还是朋友吧!”
花千月瞟了齐昊天一眼撇撇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清冽纯净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不以为然。
齐昊天捂着心口真想狂喷老血,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堂堂一个亲王用得着吗他,要不她看似亲昵,实质拒他千里,他用的着这么挖空心思找借口吗?
“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走了。”
莫名的花千月就觉得有些烦躁,浑身长满了刺似的令人不舒服。
“我说,说还不行吗,番帮派了使者进京示好,太后要你打造一套精致华丽的头面当回礼。”
“就这么简单?”
花千月怀疑的盯着齐昊天表示不信。
“此等小事本不足挂齿,何需劳动楚王殿下。”花千月余光扫过盘中的美食,“还破费这一顿。”
齐昊天听的差点仰倒,这会吃饭到成破费了,以往她占得他的便宜还少?
是,如此等小事确实不用他操心,太后只要吩咐下去下面的人自然办的妥妥的,他急吼吼的把这事揽下来还不就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见见她?
到她这里好心到成驴肝了。
瞧着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齐昊天颇有一种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挫败感。
“你到底想怎样?”他像个泄气的皮球有气无力道。
“你这突然把我拉过来,又是请客吃饭的,该我问你想干什么才是吧?”
花千月反问。
我想干什么?我想取你,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齐昊天很想大声的把这句话吼出来一扫心中的闷气,最终却抿了抿嘴颓然道:“我想你一定饿了快吃吧,三日后接你进宫,我还有些事你慢用。”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趁着齐昊天转身的一霎那,花千月眨了眨眼睛把眼中想像喷涌而出的水气逼了回去,低下头大口吃着面前冰裂纹盘中的食物,却食不知味如同嚼腊。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此举不过不想让自己心软改变主意,如果说以前还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可通过花千影和苏槿的例子她看的越来越清楚,停留在此是最好的结局,否则到最后只会剩下相顾无言,唯有恨意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