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方大头能当上校尉军中就已有人不服,想来也是,这厮愣头愣脑一人,遇事也不知变通,要不是仗着朝中那个做尚书的远房表舅爷跟独孤珣有些来往,这校尉哪轮得到他做?
却好死不死的撞上今儿这事,白等独孤绝绝逮着收拾了一回。这独孤绝绝是谁啊?那性子本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况被惹到头上?
再说,她从一开始找茬,人亲爹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她闹腾,那她还不逮着机会让自己在军中打响名号,看到时候自己就凭这这张脸,也比那澹台灭冥的破身份牌好用!
果然,后来独孤绝绝这张脸可不比澹台灭冥那腰牌好用多了,到后来,军中上层倒是都识得澹台灭冥,可一旦下到“基层”,这澹台灭冥便不胜其烦的被要求查看身份,然后接受小兵们战战兢兢的跪拜求饶,却只见独孤绝绝仰着脑袋一路畅通无阻恨得牙痒痒!
再说眼前,澹台灭冥和慕容兄弟见这戏剧化的一幕落定,心中不免出口长气,却又同时佩服起这丫头的古灵精怪来。
独孤将军心情很好,看着帐中一个赛一个顺眼的晚辈后生,露出欣慰的笑来。
只是,当眼睛瞟到自家长子独孤佳泽的时候,瞬间炸了毛:“你这不肖子!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就那么鬼画符的留一张纸,你是想把你娘气死是吧?还有你挂在兵部的职位空缺,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人家兵部尚书都问了我好几次,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直骂的独孤佳泽缩脖子。
旁边却想起一声不厚道的笑来,有点压抑的偷乐。正是欧阳云琦。
独孤将军却来了兴致:“这小姑娘是谁家的?你们怎么给领到军中来了,人家爹娘不会着急啊?”
欧阳云琦却不怯生,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深深一鞠躬:“独孤伯伯您好!我是欧阳谦的女儿,我叫欧阳云琦,常听我爹说您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今日总算有幸得见,还请伯伯多多关照。”
独孤绝绝瞪大眼睛看着小丫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末了才发现,原来这丫头这么会说话呢!
却见独孤珣笑眯了眼:“原来是欧阳老兄的女儿,难怪小嘴这么甜,得了,就跟你阿绝姐姐和佳泽哥哥一起玩吧,但是有一点,可不许捣乱啊!”
说完,独孤珣又将目光看向独孤绝绝:“绝儿心疾可有再犯?身体还撑得住吧?”
独孤绝绝忙不迭的道:“没犯没犯,身体好着呢,这一年有哥哥陪着,从没出过问题。”
独孤珣欣慰的点头,然后又一一问了慕容兄弟、段熙辰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过问澹台灭冥。
反倒是澹台灭冥,毕恭毕敬的上前叫了一声独孤将军,还只得独孤珣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独孤绝绝有些好奇,自家老爹好奇怪!
她又哪里知道?她家老爹心里也恨着这澹台灭冥呢,要不是这小子,他宝贝闺女才不会得心疾!何况他闺女手上可带着南辰国后的“镯子”,又跟皇上几年前便“芳心暗许”,他这个当爹的,当然向着女儿了。
澹台灭冥也不恼,只吩咐疾风给他安排营帐休息。
独孤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厉王不对劲,冷冷的问了句:“厉王爷这是怎么了?”
疾风口快的道:“都是为了救你的宝贝闺女,王爷才……”
“闭嘴!”澹台灭冥喊得及时,可也没拦住疾风口快的说出一大半。
独孤珣看向独孤绝绝,独孤绝绝点头:“我们从东陵过来的时候走的近道,中间要过一条暗河,在河里被急流冲撞,他为了保护我,受了内伤。”
独孤珣听完,长臂一伸,呼啦一下将澹台灭冥拉到面前,大手捏上他的手腕,半晌后,一抬眸道:“本将替你治好内伤,绝儿以后不欠你了!”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将澹台灭冥用力一转,两人几乎同时就地而坐,紧接着独孤珣双掌快速推出,稳稳地拍在他后背,就见澹台灭冥皱了皱眉:“将军何苦?本王没想让她还这情。”
“那是你的事,我独孤家的人不能随便欠人情账。”一边说着,独孤珣又推出一股雄厚的内力。
“本王怎么没发现你对嘉泽这么好过?”
“那臭小子!死外边老夫也不想管!”独孤珣气哼哼的道。
独孤佳泽不干了:“爹您不能这么偏心,我才是继承咱家香火的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