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老头子回过神,若无其事的说,“没啥…对了,我问你,你是哪年生的?”
“19三5年。”
“哦哦…”高老头儿掐了掐手指头。
“没事儿吧?”这老头儿惴惴的问。
“没事儿没事儿,那啥,你歇着吧。冷雨,晨妮儿,咱出去,别打扰老兄弟休息…”
来到外面,聂晨问,“大爷,我二爷爷的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你看出来哩?”
聂晨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对他隐瞒了什么…”
高老头儿叹了口气,“是很严重哩,他看起来不是被煞气缠住那么简单哩…”
“那是什么?”我问。
“你俩等下别吵吵…”
我们跟着高老头子往南走,一直来到这四合院院子的正中,老头儿停住脚步,抬头往天上看了看,深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19三5年,农历乙亥年…老头儿抬起右手,嘴里嘟嘟囔囔,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的九个指节上,来回掐来掐去。掐了有一会儿,老头儿停住手,从他那花布包袱里抽了一道符出来,用手蘸朱砂,在符纸的背面写了一个‘乙’字…
“大爷,这个‘乙’是什么意思?”
高老头儿说,聂晨的二爷爷,是农历乙亥年生的,‘乙’是他的年命。
老头儿把那符纸递给我,说,“申时哩时候,他的年命落在‘震宫’里头,震是东边,你两个孩子等下出了这院子,去我们过来的那大路上,往东估摸着走三里半,那里会有个沽酒的地方。他哩年命,就在那里。你们俩哩,站在距那沽酒的地方七步的位置,一到申时,就把这符哩,往天上甩出去…”
我跟聂晨两个都听呆了。
“然后呢?”我出神的问。
“甩出去之后哩,你们就跟着这符走,它落去哪里,你们就走去哪里。站在这符落地的那位置,你俩就等…”
“等什么?”聂晨问。
“等第一个朝你们过去的女哩。”
“女的?”
“对喽…等到那女哩,她往哪里走,你们就跟着她往哪里走,看她去啥地方,等她从那地方出来以后,你们让她在这道符哩背后那啥…”
“那啥?”我问。
“写一个数。”
“数?”
“对喽,随便写一个数,她想写啥哩,就写啥,想写在符背面哪个位置哩,就写在哪个位置。”
“要是她那啥,回家,回到家以后就不出来了,咋办哩?”聂晨问。
“你这小妮儿,咋老学大爷我说话哩?”
“嘿嘿…”
“要是她回家那啥,不出来了,申时过了还不出来,你们就不用等了,就回来。”
我盯着符背后用朱砂写的那个‘乙’字,忽然想起老头儿之前给我讲的那什么‘墓神难明’,眼前一亮,“大爷,着该不会就是你们高家的那什么奇门遁甲吧?”
“对喽…现在几点啦?”
我看了看表,“两点。”
“就剩半个时辰了,抓紧去吧。”
半个时辰是一个小时,申时是下午三点之后到五点之前,这一个时间段。
我跟聂晨两个离开这四合院子,顺着深巷一直走。
“哎?对了…”
“什么?”聂晨问。
“老头儿说往东三里半有一个沽酒的地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沽酒的地方?”
聂晨想了想说,“走走看吧。”
出了巷口,我们来到大路,往东走去。算算走了差不多有三里了,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忽然,聂晨推了我一下。
“看,是不是那里!”
我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的路口,有一家烟酒店,招牌上的‘高档名酒’四个字,看着十分醒目。来到跟前,我往四处望了一圈,没见有其它卖酒的店铺。
“是不是就它了…”
从这烟酒店门口起步,我数着步子,走了七步停下来。把表拿在手里,看着上面的时间。终于,三点了。
我问聂晨,“你甩还是我甩?”
“你甩吧。”聂晨说。
我把两腿叉开,深吸了口气,猛把符往上一甩,胳膊‘咯叭’一下子差点脱臼了,疼的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我顾不得揉胳膊,抬头仰望那符,就在这时候,一辆大货车‘呜’一下子过去了,卷起漫天的尘埃…当我跟聂晨两个咳嗽着睁开眼睛,发现那符不见了…
“符呢?”
“那车往东开,符肯定被刮到东边去了…”聂晨说。
我跟聂晨往东走去,果然看到了那符,正在一个路口躺着。把符捡起来,两人站在那路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什么女人。下午的太阳还是挺烈的,这路口也没个遮挡物,把我跟聂晨两个晒出了一身的汗。
我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正不耐烦着。忽然间,右边一栋楼的楼门‘吱呀’一下子开了,走出来一个长发披肩,身材苗条的人。随后,我便闻到一股香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