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么着,像是…”
三人往那桥走,一边走,我一边东看西看。
“你找啥哩?”高老头儿问。
我一下醒悟过来,“啊?没有。”
聂晨看了看我说:“你这笨蛋,该不会是找蚂蚁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奇的看着她。
“真是木脑瓜子。”高老头儿说,“这大冷的天儿,哪有蚂蚁嘞?”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来到桥上,老头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说凭他的感觉,刚才肯定是无常从这桥上过去了。
聂晨说:“要真是无常的话,它出现,岂不就是说,我们这县城里有人死了?”
“应该是哩…”
看看天色还很早,老头儿说,走,咱瞧瞧去。
我们往桥南面走,绕过那些商铺,来到一条街上,顺着街一直往南。将近一个路口的时候,就听有救护车的声音,哩噜哩噜的。
来到那路口一看,右手边马路对面的一座酒楼前,围着很多人。我们凑过去,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男的,两个穿白大褂正在给那男的做现场急救。
我们悄悄向一个围观人询问,那人说,这男的是来这酒楼吃饭的,吃完饭出来走着走着,一下子倒在地上,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时候,那两个穿白大褂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问,哪个是家属?一个女的应了一声。那人说,人已经死了,我们拉过去也白拉,医院太平间满了,喊殡仪馆拉人吧。那女的当场瘫在了地上,人群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救护车哩噜哩噜刚走,一帮死者的亲属就到了,两个人安慰那女的,一个人去给殡仪馆打电话,剩下的驱赶围观的人群。
“走啦走啦,都别看啦!”
我们三个远远走开。
“这人这种死法,不大正常。”我小声说。
高老头儿点上旱烟,吸了一口说:“好像跟天义当初那情况差不多哩。”
“你是说,被阴神给害死的?”我问。
老头儿又吸了口烟说:“是不是,验一验就知道嘞…”
超自然事物害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对于术师而言,还是有线索可查的。好比之前死的那六个人,我就可以捕捉到线索,知道他们是被超自然事物给害死的…
高老头儿说,阴神害人,人死绝后,会留下线索,超自然线索。像当初聂天义一样,如果他最后一口气断了,死绝了,仔细看他后腰部位,可以看到泥巴的痕迹…聂天义最后一口气始终吊着,被救了过来,所以,我们必须要查探才知道是什么害了他。如果他当初死绝了,就不用查了,看他后腰,就可以知道害他的是个阴神…
为什么被阴神所害的人,死后后在腰会有泥巴痕迹,这是一种没法解释的现象。就好比上吊自杀的人,往死者脚下挖,可以挖出炭状物,也没法解释。
“想要知道这人是不是被那啥,阴神害死的,把他翻起来,看看他后腰就成哩。”高老头儿说。
我望了望那些凶神恶煞一样的死者亲属说:“这要怎么看?”
老头儿想了想,把烟袋递给我,“帮我拿着。”问聂晨,“你这水还喝不哩?”
聂晨摇摇头,把水瓶子递给他。老头儿倒了些在头上,用手往后叉了几下头发,小声说:“等下要是打架哩话,你俩帮我哈。”
我正想问啥意思,老头儿嗷儿一嗓子,“我哩个娘哎,大侄子啊,你咋死了嘞!”嚎叫着,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死者那些亲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老头儿嗷儿哇的给吓住了,集体呆愣的工夫,老头儿已经扑到了死者跟前。
“大侄子啊,你咋说死就死了嘞?亲娘哎…”
老头儿哭嚎着用手一推,把那死者给推的翻侧过身,腰背朝着他。老头儿盯着死者腰部看的时候,那女的反应了过来,“哎?你这人谁啊?”
“啊?”
老头儿手一拉,把那死者拉翻过来,盯着死者脸看了看,止住哭说:“咦?不是我大侄子啊,哎呦我哩娘,认错人啦!”
一个五大三粗的死者亲属,抓住老头儿领子,把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你找事儿的吧,没看到这里人都死了,你跑来添乱子!”
我跟聂晨赶紧冲了过去。
“快放手。”聂晨说,“他是我爷爷,脑子出了问题,你们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人计较什么?”
“侄媳妇儿来啦,哎呀你看,我认错人哩。”老头儿说。
那些人看看聂晨,然后看看老头儿。正僵持的时候,殡仪馆的车来了,那些人无暇再顾及我们,协助工作人员,把死者盖了,抬进了车里。那女的哭晕了过去,赶紧又把她往医院送。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老头儿说:“这小妮儿,居然说大爷我那啥,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