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鬼差到来之前,这个农家乐的人看样子躲了出去。眼下天亮,这个王姓服务生回来并出现了,上次跟我们起冲突的那个瘦服务生,以及那个厨师胖子,不知道此刻在哪儿。
眼见那个王姓服务生鬼鬼祟祟的往这里走,高老头儿把烟袋从腰里拔出来,“奶奶哩,来哩正好…”
那三个房客也站了起来,那个被鬼差冲身的秃顶男人攥着拳头,身体微微的抽搐,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高老头儿走到门边,伸手要拉门,张叔把他一挡。
“咋?”高老头儿疑惑问。
张叔摇摇头,指指床,沉声说:“冷雨,把床垫铺好。”
我刚铺好床垫,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叔拉开门。
看到张叔,那服务生愣了愣,“哎?你…”目光扫向屋子里,看到我跟高老头儿,又是一愣。
“哦,我们来串门的。”张叔说。
“哦哦…”
那服务生脸上带着狐疑,不过还是笑了笑,“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的。”张叔说。
那服务生又问屋里众人睡的好不好,我跟高老头儿都不说话,那三个房客也不吭声。
胡子拉碴,之前喊高老头儿‘老东西’的那人,看向张叔,张叔使个眼色。
“睡的很好。”那人说。
“你们呢?”
我们也说好。
那服务生笑着点头,啰里八嗦,问我们对他这农家乐的服务有没有什么意见之类,可以提出来,他们改进。
我们都说没有。他说他是来提暖水瓶的,到时水烧开了,送开水过来,说着进了屋。
我注意到,他用余光瞄了瞄床。
“那你们先歇着…”
那服务生提了暖水瓶,笑眯眯的走了出去,张叔把门关住。
“小张,咋不揭破他哩?现在知道他们是咋害人哩啦,物证有那啥,房顶上那木偶,还有床垫子底下哩纸跟铁锈,人证有这三个糊…”高老头儿看了看三人,“糊小子…揭破他们去球的了。”
“就是…”
那三个人附和着说。
“揭破了他们,然后呢?”张叔问。
“然后…”众人面面相觑。
张叔看了看那秃顶男人,沉声说:“然后就能把你被鬼差冲出去的‘东西’找回来?…”目光扫向我们,“还是这农家乐的人承认害人以后,把他们都给杀了?”
都不言语。
张叔说:“就算揭破了,他们承认害人,也拿他们没办法,没有法律条款惩治他们,顶多也就是别人知道这农家乐不干净,不来消费,这农家乐开不下去了。到时候,这些人换个地方,还会继续害人…”
“那你说咋整嘞?”高老头儿问。
“地上法律管不了,没法惩治他们,那就让地下法律来管,来惩治。”
“地下法律?”我诧异问。
“嗯…”张叔目光炯炯的说:“他们能告阴状,我们也能,我们让地府的阴灵过来惩治他们!”
所有人都听愣了。
张叔朝外面看了看,思索了片刻,说,今天晚上…
听完张叔的讲述,我和那三个房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老头儿怔怔的出神,划燃火柴就要点烟,往烟锅上一凑,才发现里面没装烟丝。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张叔说。
“行吧。”高老头儿最终点了点头。
“三位大哥。”张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