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聂晨来到跟前一看,果然是开着的,挂在上面,把锁取下来一推,那门就开了,屋里面黑漆漆的。这个时候,就听亮灯的那间屋子里有脚步声。
眼下也顾不得这屋里有没有人,我拉着聂晨进到屋里,刚把门带住,就听亮灯那间屋的门开了。
我们趴到窗口去看,只见一个人从那屋里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睡眼朦胧的,是那个刀疤脸…
聂晨不知是紧张还是饿的,身体发抖,握着我手,我感觉她手心凉凉的。
刀疤脸一边晃悠晃悠的走,一边解自己的裤腰带,忽然间,他停了下来,朝墙上那扇小门看过去…我也看过去,心里惊了一下,之前我们只顾着抓紧离开,忘了把那门给关起来了…
还好,刀疤脸走过去,只是朝后院里看了看,便把那门给带住了,并没有进去后院,而是哈欠连连的去了厕所。
过了一会儿,他从厕所里出来,回了屋子。
我和聂晨双双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饿的连三岁小孩儿都打不过,万一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间屋子灯熄灭以后,我们转过身,打量我们所处的这间屋。这是一个杂物室,墙角落里很多杂物。靠门口这里,放着一个大箩筐,里面装的是蔬菜,西红柿,土豆,什么也有…
真是天佑我们…我扑到箩筐跟前,挑拣了几个西红柿出来,和聂晨一分,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便吃。我出生以来,头一次感觉西红柿这么好吃。
狼吞虎咽吃完,肚子里有了食物,感觉力气在恢复,精神也旺健了一些。
我们离开屋子,再去寻找,最终,在这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木头墩子。
我踩在墩子上,把聂晨抱起来,凝聚所有的力气往上一扔,聂晨扒住墙头,翻了上去。正要伸手下来拉我,一个声音吼道:“干什么的?”
我大惊回头,只见一个人站在那里,正是那个刀疤脸。
看清是我们,刀疤脸大喊了一声,两间屋几乎同时亮起了灯,随后,好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有的打着赤膊,有的穿着短裤。
“晨晨,走,别管我!”
那几个人朝我扑过来,没几个回合就把我给制住了。
“把那个小妮儿弄下来!”其中一人喊叫。
聂晨转身作势要往墙外跳,那人又喊,把大门打开,去外面逮她。
一个人跑过去,打开门锁,刚把大门拉开,聂晨突然转过了身,“我看谁敢动!”
所有人都愣了,我定睛一看,聂晨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是地窖里的那把驳壳枪…我心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把这东西给带出来了?
那些人都看傻了。
“我数到三,不放人我就开火了…”聂晨有板有眼的说。
我心说,这就是一把废枪,能开什么火?…聂晨刚数完‘一’,趁这些人都还没回过味儿来,我用力一挣,挣脱控制,朝着大门便跑。
门口那人反应慢了半拍,我已经跑了出去,顺着墙跑到聂晨所在的位置,她从墙上跳了下来,‘扑腾’一下落地。
“没事吧?”我问。
“没事,快走!”
那些人穷追不舍,我拉着聂晨狂跑,跑到村道上,钻进一条窄巷子里。
顺着巷子一口气跑到底,来到另一条村道。斜对面距我们不远的道旁,是一个空空的猪舍。底下是粪坑,上面是用砖瓦修垒的猪窝。
我跟聂晨都跑不动了,奔到跟前,由猪窝小小的洞开的门洞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听杂乱的脚步声从巷子里出来,从猪窝旁边过去了。
我和聂晨长长的松了口气。
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星光,我们彼此看向对方,衣服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样大眼瞪小眼,突然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笑完,聂晨说:“冷雨你听着。”
“什么?”
“我们被人追的躲进猪窝的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本校花的脸往哪里搁…”
又过一阵,没任何动静,我们从猪窝出来,回到村道上。
夜深人静,村子里没任何灯光。我担心张叔和高老头儿,决定先过去老孙头家看看。
我们钻小巷来到村西,将近老孙头家的时候,聂晨把我一拉,“冷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