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天意?”
“嗯。”师父说:“你先是在那个地下工事的时候,被那些人所养的一个东西给咬伤了,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救你所需的东西,也要从他们那里才能得来。你所遭遇到的那个‘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当初咬伤你的那东西,就算不是,它们二者的性质应该也是相同的。你所找到的这些灰,应该是他们那些人,用来喂养那种东西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原来是这样,这还真是阴差阳错,居然被我找到了那些人的藏身处…不过现在,那些人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
“那么这些土呢,又有什么特别之处?”我问。
师父摇头,说他暂时也琢磨不透,总之,我的命劫‘困龙被伤’格落在那个地方,命局显示,想要救我,必须要在那个地方取土一升…
聂晨突然眼睛一亮,“叔,你刚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冷雨所中的阴毒,不只跟他在那个地下工事时,被那个东西咬了一口有关,还缘于他在那个山村时,所做的那个怪梦。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个尸煞真的从棺材里跑出来,咬了冷雨一口的话,那么莫非,孙庙村的那个‘煞’,离开那村子以后,跑到了冷雨取土的那一带?两个煞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受那种不知名的东西影响变成的煞,因此,冷雨想要化劫散毒的话,要跑过那里取土?”
师父的眉毛动了动说:“有这种可能…”
高老头儿吃饱了,他抹了抹嘴上的油,打了嗝说:“那啥,小张啊,咱明天过那个地方去看看嘞?”
“好…”师父说:“晨晨,既然你爸已经脱离了虎口,你和冷雨两个就不必待在这个凶险的地方了,你们明天动身回山东吧。”
聂晨不答话,而是朝我看过来,意思是问我走不走。我根本就不能走,因为山神庙的那‘门条’我还没找到,就算我跑去天涯,山神也不会放过我,跑的越远,说不定麻烦越大…可是,一切关乎到山神的事,我都不敢跟师父他们说,我只得推说,反正也不回学校复读了,我回去了也没事干,既然拜了师,我不如跟随着师父学些本事,多经历些事,也能增长些见识…聂晨说,那她也不走了,谁知道那些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以她爸的性格,脱险了以后,不可能不跟她以及家人联系,还是查查再说吧…
我们说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孙立民身上。
“师父,要是孙老太太不是死于孙贵川那个老鬼之手,而是被那个活煞给害死的话,那么难道说,孙立民现在,也被那活煞给害死了?”我道。
“不好说…”师父道:“晨晨…”
“哎?”
“孙贵川说,他昨天一早,跟孙立民一起,去他娘舅家谢孝了?”师父问。
“嗯,他是这么说的。他们这里有个风俗,人死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过了以后,孝子要去外婆家拜孝,也叫谢孝。孙立民的外婆外公早就死了,所以,只能去他舅家。”
“那个村子的名字,他有没有说?”
“说啦…”
聂晨告诉我们一个村名。
师父想了想,又问:“那他们谢完孝之后呢,孙贵川有没有说?”
“说了,那老鬼说,在孙立民舅家吃过中午饭,他就先回去了,孙立民说他随后就回,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家…”聂晨‘哼’了一声说:“所以,那个老鬼就诬赖我们,说我们在半道上把孙立民给害死了…”
“那…”
忽然,有人敲门。
“嘘…”聂晨打了个手势,“谁啊?”
“我…”
是这旅馆的老板,给我们送水的。他满脸堆笑走进来,往暖水瓶里面倒水。
“老哥,有件事,想要跟你请教一下。”师父不急不缓道。
“你说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
“也没什么。”师父笑了笑说:“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个村子…”
师父把那村名讲给旅馆老板,老板想了一会儿,告诉了我们那村子所在的位置。
老板走后,师父取出一张白纸,先是在纸上画出清溪镇所在的位置,然后又标出孙庙村以及孙立民舅家那村子,师父用笔,在两个村子之间画了一条线…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从这张简易地图的显示来看,孙立民如果谢完孝回家,抄近路走直线的话,必然会经过我昨晚取土的那一带!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先是去了孙庙村,孙立民家的大门紧关着,家里没人。然后我们又去了那座扬水站,大门紧锁着,那些混蛋果然都已经跑了。进到里面,用棍子搅动蓄水池里的水,那个‘死孩子’也已经不在里面了…
出了扬水站,我们来到我前晚取土的那地方。那里是一片荒野,到处不是老树就是荒草,人迹罕至。
凉风拂体,四野静人。看着眼前荒草萋萋的景象,我身上毛毛炸炸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突然间,聂晨叫道:“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