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拽进了门,拽我的人力气又奇大,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拽我进来的人却看都没看我一眼,把我拽进来后就站在门口,从猫眼里不停朝外张望,张望了片刻之后,终于回过头来叫了我一声,“小苏。”
我吓了一跳。
不仅是她忽然张口叫我,而是因为这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是马姨!
在马姨家见到马姨,当然不用惊讶,让我吃惊的是,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马姨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脸色苍白,眼珠子却蜡黄蜡黄的,嘴唇青紫,都皴裂了,就像是干渴到了极点,却找不到水喝一样。
“马姨,你,你怎么了?”马姨浑身的打扮和警惕的模样,让我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像做贼一样。
我一开口,马姨就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直接拽着我就朝卧室走,走到卧室后又猛然关上了房门,这才喘大口大口喘着气,缓缓坐在了床边。
她这是干什么?
明明就是在她自己家,她把自己裹的只露出一张脸不说,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好像小偷进了别人家偷东西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刚要问她怎么回事,马姨已经一把拽住了我胳膊,用那双蜡黄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我,声音压抑而低沉,“快说,你在他们家看到了什么?”
他们家,玉凤家吗?
我还正在犹疑,马姨已经提高了声音,“快说!”
她依旧死死盯着我,眼神却带了急切,直接厉声催促我。
我被马姨的模样吓到了,赶紧简要将在玉凤家经历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又好奇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认识他们?”
马姨却没有回答我的话,沉思了片刻,又抬头盯着我问,“那她还说什么了没有?”
因为老女人说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刚才我跟马姨说的时候,只说老女人要用我过阴,却没有告诉马姨,老女人说我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一是因为我还不太完全相信老女人说的话,二是即便她说的是真的,马姨这张嘴,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给我传遍小区,那我还怎么出门见人?
所以我立刻摇摇头,“就这些了,她好像受了伤,让那个叫柱子的男人把我送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马姨又问了一个问题,眼神审视。
我有些抵触了,本来马姨扔下我就跑我就不太高兴,现在居然被她像审犯人一样问来问去的,脱口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当时怎么能丢下我就跑了?”
这句话戳中了马姨的痛处,她立刻不吭声了。
沉默了片刻,我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太重,又岔开话题问,“马姨,你生病了吗,脸色怎么这么差劲?”
马姨猛然抬起头看我,眼里带了惊恐,“我,我在他家门口看到了些东西……”
她说的,是玉凤家门口。
我很好奇,马姨看到了什么,能让她这么害怕,就顺口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马姨眼里的惊恐更甚,拼命摇着头,不断重复这一句话。
她的模样让我有些害怕,我赶紧禁了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重重撞击墙体一样。
这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愣了愣,站起身就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谁知,我才刚刚站起身,马姨就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拽的死死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你不用去看,是我放在卫生间一架人字梯,可能是没有放牢稳,倒了。”
刚才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
我虽然觉得人字梯倒下撞到墙面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但这是马姨家,马姨说没事,我又何必多掺和?
“没事就好。”马姨反应太大,我有些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