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拉着我要出树林,我突然喊了声等等,回到原地,地上的黄狗已经没办法动弹了,大学窟窿的肚子还在微微起伏。
中年人说了句,这东西你最好别碰,救不活的,别看了。
我没听中年人的话,把黄狗身子抱了起来,带它一路下了山。郊区的马路边上,我把它放在地上,它嘴里都是污血流出来。
那双狗眼看着我,呜呜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它摇晃着脑袋似乎那癞子头上有些痒。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中年人拉了拉我,我听他低声骂了句很难听的话,反而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这条黄狗把头象征性的在中年人的手上磨了磨,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这条癞子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满意足”的死了。偏偏中年人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我把这条黄狗埋在了路边,没人会注意到郊区的马路旁多了的小土堆。或许过几天,这土堆会被随意乱倒的垃圾给掩盖。
走之前,我看到中年人从身上掏了一张照片出来,点燃丢在这路边烧了。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脏乱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还在傻笑。
我听他说了句“来不带来,去不带去。”
没走多远,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大晚上的我认了出来这玩意不是我和方冲趁着夜色跟踪的那一辆。
看着这辆如幽灵一般的出租车,我有些不敢上。
那晚上,我和方冲明明看到他坐的是后座,我们跟了一路,这车子都像是自己在开一般。
中年人看出来了我的担心,
“在这城市混了这几年,老子不吃饭?平时我靠开点出租糊口。”
打死我都没想到,这中年人居然还是个出租车司机?
回去的一路上,中年人叼着烟,娴熟的开着车,不时的还因为路况爆几句粗口,但他在我眼中变得越发奇怪起来,帛阳和这里隔了那么远,他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这么一条癞皮狗。我虽然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他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诡怪的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找了个话题,说我一代身份证看的少,问他能不能把身份证给我看一眼?谁知道他根本不理我。只是说了句,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好一会儿都没再开口,他难得觉得有些尴尬,之后又告诉我。其实他知道我的意思,不过我一定要相信,他绝对不会害我,他对我说了句:我跟你有些相同,很早开始,长期被家里撵出来,家里人不管我。
开车的一路,似乎说到了他感慨的地方,这时第一次中年人告诉我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虽然都是些以前不痛不痒的经历。他以前在农村长大,小时候最深的记忆是成天被父母打,出来混也早。但他始终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懂得这些东西的。
回到市里已经是半夜,我问他去夜庙里拿到了什么东西,那五个罐子被丢在地上,很明显那五个罐子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放罐子的桌子后面,那土墙里藏的东西。我敢确定,那里面的玩意,肯定已经到了中年人的手里。
下了车之后,中年人看着我,说:你一定要看?
我点了点头。
车子打开了,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我彻底的震惊了。
我敢发誓,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这是一口玉做的小棺材。晶莹剔透,在夜晚中似乎还在发着光。
我伸手想去打开这口玉棺,却被中年人一手拉住了。
“这口东西,叫做九虬替尸盒。拿到之后,我都不敢轻易开了,你看到没?盖子的周围,有九条邪虬锁着盖子。有一种说法,这九条邪虬。代表一个人的九世。“
我这才发现,玉盒一样的棺材,附近真的雕着九条龙一样的东西,这方面我也听过,龙分为三种,龙,虬,蛟。
蛟只有一个角,而虬是没有角的。
在我眼中,那雕刻的九条蜿蜒的玩意,更像是一个人的血管一样,从底部生长上来,死死的扣住那口棺材。
中年人当着我的面,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
鲜血滴到玉上,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九条邪蛇都被染成诡异的红色,这九个玩意像是活了一样,贪婪的吃着中年人的鲜血。
只这么一会,中年人脸色煞白,示意我去打开盖子。
我心想这好了?为什么他要喂这口棺材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