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前坐着一个青铜酒器,背身上刻有花纹,十分精美,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下闪着幽光。
“爷……”我刚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爷爷突然拿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叫我穿上。我心里装满了疑惑,爷爷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摆手催我:“快穿上,时间不够了。”
红裙子很保守,式样偏向旗袍,红色的绣花鞋也很精致,像做工精美的艺术品。可我哪里有心思欣赏,我只纳闷,为什么裙子和鞋子都这么合身?是爷爷给我买的吗?他以前从来没有给我买过这些东西,他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码的?
可惜,爷爷压根没给机会我提问,只是突然跟我说了一句“馨儿,跟着我做”,然后便突然跳起了奇怪的舞。
我愣住了,呆愣愣地盯着他看。
眼前这个瘦削的老头,真的是我爷爷吗?为什么我半夜接到的五通电话没有记录?爷爷之前说的天意又是什么?我下午在客厅里看到的白眼又是怎么一回事?梦里面的爸爸为什么那么着急?爷爷供奉的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让我跳舞……
我正发着愣,客厅的温度却突然骤降,明明是大夏天,我却突然冻得直打哆嗦!
“馨儿!快跟着我跳!”爷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这屋子里有鬼,如果我不照着爷爷的要求做,怕是会有危险。
我学着爷爷,一会儿像兴高采烈的猩猩在手舞足蹈,一会儿像撒蹄狂奔的大马在左摇右摆,一会儿又像血盆大口的狮子在纵情进食……我只顾着害怕,根本无暇思考那些动作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过奇怪的是,我一跟着爷爷跳起来,屋里的温度立马就恢复了正常。足足跳了十分钟,爷爷才停下来。
“馨儿,过来,磕三个头。”这时,爷爷突然弯起嘴角冲我说话,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得我后背发凉。
“爷爷……”我想起刚才骤冷的屋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走上前去就对着香案连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我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爷爷是对着我左手边的空气在说话,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偷偷往左边瞟了瞟,什么也没有。
可我却更加害怕了,总感觉眼前的爷爷不像爷爷。
“馨儿,再给我磕三个头。”爷爷说着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忙乖乖地又在爷爷跟前跪下。磕完之后,爷爷还是刚才那样假笑着朝我左手边的空气说了句:“起来吧。”
“再朝这个牌位鞠三个躬。”
我看着牌位上的两个血字,突然想起火车上的那个梦,梦里那个男鬼也叫九风,巧合?
我脑子很乱,等做完这一切爷爷将牌位前的青铜酒杯递给我时,我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一番举动像是电视里的拜堂!
“发什么愣,快喝下!”爷爷很着急地轻斥了一声。
我手一抖,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这液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喝完竟然还想再喝。
爷爷接过那个青铜酒杯,双手托着恭恭敬敬地放回了牌位前。
然后他突然要跟我握手,我不解地伸出手去,发现爷爷偷偷塞了个冰凉的东西到我手里,我借着烛光看了一眼,像块石头,黑得极为深邃,冰凉刺骨。仿佛是我刚才做噩梦时,将我额头上冰了一下的那块石头。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红烛立马不安分地晃悠起来。爷爷赶紧上前护住了其中一根,让我护住另一根。
我刚舒了口气,突然瞥到身边一个白影闪过。
等看过去时,我突然看到凭空出现一只手,紧紧掐住了爷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