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为难地看了一下狼藉的碗,皱着眉说道:“我好饿哦!”
“不要吃,万一他们下毒,找不到解药,会很麻烦的,被人操纵就不好了。”尤芊袭一副老江湖的语态。阮安安不舍地又瞟了一眼地上,深知尤芊袭的话有道理,才闭着眼睛点着头,不再看食物的诱惑。
尤芊袭只感觉全身疼痛,被绑了这么久,又瞎折腾了一番,身上的血液早就堵塞了,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闭目养神,不要消耗体力。她不知道的是,不远的地方,也有一艘船,船身不是很大,走得很急的样子。
两个年轻人刚疾奔上船板,就直接用钱撬开了倔强的船老头,不用等人上齐数目,就开始解开固船的粗绳,驱动船出发了。秋紫阳一个人靠在高高桅杆旁,望着水天一色的江面,脸色凝重,背影萧索。上邪站在船头,留心着各路船只的往返,右手的大拇指摸着腰间的佩刀,一直打着转儿,有一下,没一下,就是没有停过。
他的心中却是很焦急,现在两件事儿都不能耽误,万一皇上和尤芊袭有一个人遇到不测,他的命也算赔进去了。
“快过来看,那艘船一直和我们并肩而行。”他开口道。秋紫阳一下跳下来,飞到船边,也眯起眼睛望了起来。
“船家,那艘船是做什么的?”上邪高声问道。
老船家五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大冷天的却**着脚掌,笑眯眯地说道:“那是一艘做生意的上船,在水上呆久了,看到了好多次他们的旗帜,你看,上面还有金元宝呢。”
秋紫阳因为阮安安的失踪,一开始方寸大乱,现在却是冷静了下来。他深邃的眸子,一直追随着随航一起的那艘船,恨不得能穿上几个洞,把上面的情形看得再清楚一些。
上邪足下一点,随着高高的船桅,几下落点,就爬了上去,细细俯视一番,并没有发现上面可疑之处,然后像一只轻巧的鹞子一样,翩跹下来。
“紫阳,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秋紫阳深思恍惚了一下,惊觉上邪在和他说话,皱着眉缓缓地摇了摇头。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最可能的事情。所谓灯下黑,要是等下不是最容易引起人疏忽的地方,那还能称之为黑地界吗?
两条船保持了一定得距离,并排行驶了一段路程,就隐约可以看到前面的江上,出现了一条岔流。行到那个岔流的时候,上邪他们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走的是安全路线。那只商船却劈开岔路,走上了那一边。秋紫阳显然夜发现了这一点,指着那条船问道:“船家,那边通向哪里?”
老船头掏出怀中的葫芦,眯着眼睛惬意地呷了一口酒,咂摸着满是胡须的嘴说道:“那边万万去不得,盗匪猖獗,不仅钱财没有了,连性命也会交代给这江水。”
上邪摸着下巴沉思,“照理说,普通的商家,既然频繁往来于这些水路,应该就会对各个航道的情况早就烂熟于心,而那些人,却故意走上危险的航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秋紫阳回头,两人对望了一下,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两船的距离随着哗哗的流水,逐渐拉开,两人随即同时脱口:“回去!”
“哎呦,我说客人,我可是老老实实的人,不敢去惹那些强盗啊,他们不光劫财,还要杀人的。我们渔村都有很多人,死在他们手里。“老船家苦兮兮地说道。
钱是很重要,没有命了,有再多钱,不也白搭吗?何况自家还有一大家子老小,犯不着为了别人卖命。
.上邪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很多年了,以前就秘密出宫,帮皇上出来办过差事,深知如果情报有误差,就会走很多冤枉路,还会给事情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紫阳,不要着急。如果我们跟上去,先不说我们势单力薄,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还不能肯定两位小姐就在那艘船上,贸然跟上去,说不定我们会错过了营救她们的最早时机。我们还是先返回杏花岛,摸清他们的底况,再做打算。”秋紫阳的手握上船舷,手上的青筋慢慢地鼓胀了起来。
他咬紧牙关:“好!”
由于来的时候是逆水,现在返回的时候就是顺水了。所以原来三夜两天的时间,也缩短了不止一半儿。
到了杏花岛,一下就恢复了热闹的生气,简直和阴森的诡岛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上邪和秋紫阳却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风景了。
走街串巷,一般的老百姓,自然不会知道皇宫内院的事情;可是这街头巷尾中,发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地痞流氓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上邪去街上打听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找到了当初贩卖鸯儿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