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呼呼地刮着,皇城外的一个小树林,密密麻麻的松树像伞盖一样葱葱郁郁,并没有因为寒冬腊月的恶劣天气而掉叶子。张统领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静静地站在夜舒黎的身后,他们正身处山坡上的一个制高点,远远地望见皇宫的方向依然灯火通明。
夜舒黎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地方,说道:“好了,从这里朕……我就和你分开行事了。每日你收到奏章以后,都以秘密的情报通道送到相应的驿丞署。我会提前用鸽子给你联络,告诉你地点。我批复完了,你再秘密地送回乾隆殿。”
“属下领命!”张统领说完,仿佛又不放心似的,追问道:“皇……黄爷,还是让属下派人保护你吧,这样也安全一些。”
夜舒黎轻笑了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人多了,容易露出马脚。上邪就在不远的地方等我,他做事儿,你还不放心吗?”
张统领一听他的直属上司上邪会陪着皇上,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于是说道:“那属下先行一步,早一点布置下去,早一点能有消息。”
“去吧!”夜舒黎低声说道。
张统领最后一次单膝跪地,抱拳施礼,然后就消失在朦胧的月色里。
夜舒黎望着无边的夜色,一**圆月孤零零地在上空,明晃晃地照着他。“袭儿,因为父皇,我骨子里不喜欢这片江山;因为哥哥,我帮他守护着江山,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再也守不下去这片江山;你就是我的明月,皎皎地照射着我迷途的世界。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乾隆殿外的侍卫调动,并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宫内外的眼睛那么多,五千人除非都穿上隐身衣,不然怎么细雨无声地穿过所有的亭台楼阁。
只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皇上又要玩儿什么花样,这位荒诞不羁的帝王,这么久来做事儿都是毫无章法,别说调动些侍卫了,就算是下令所有的人陪他一起疯魔,估计大家都早就习惯了。
贤妃霓思情现在是后宫中唯一的妃子,上面没有皇后,所以现在可谓是一人独大,无人可以比拟。虽然皇上的性情大变,毕竟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夫君,不希望他的行为太过荒诞,被百官弹劾。
贤妃一看到宫中有异动,就派身边的大丫鬟桃儿去外面探听消息。桃儿动用在各宫中暗查的耳目,也没有探出皇上到底要做什么,只好回去禀告贤妃。
贤妃眼见人心惶惶,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心中也是忧心如焚,于是决定亲自去乾隆殿一探究竟。
只见她一身白色的冰晶雪舞裙,头上高高地挽着一个凌云髻,环佩铃铛,腮霞眉翠,等她准备好贤妃仪仗,准备出殿前往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黑影闪过窗口。
“谁,是谁?”桃儿失声大叫,周围的侍卫也闻声跟了上去。
贤妃也惊诧莫名,只不过刚刚那个身影,别人不清楚,她可是很熟悉的,皇上半夜三更地扮作飞贼做什么?
贤妃心中打乱,多年的深宫经验又让她立刻缄默不语,有的时候,装装聋子和瞎子,才是永葆恩宠的一种手段,毕竟,男人,都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桃儿,别追了,也许是哪个妹妹宫里的猫。”
“猫?”桃儿心中疑惑,刚想再狡辩一下,忽然发现主子脸色不悦地站在那里,立即就识趣儿的闭了嘴。
不一会儿,一个小公公就来到贤妃的住处,传达了“皇上要闭关和仙道祈福”的圣旨。贤妃知道这个只是一个幌子,她还是柔顺地接受了这个旨意。
她暗暗告诉自己,“本宫是这里地位最高的女人,没有人能比本宫更爱皇上,所以,本宫要忍耐。”
再说尤芊袭和阮安安自从那次服软以后,鸯儿给她们的待遇就好了一些,至少手脚不在被束缚住,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个觉了。
船舱下面毕竟是装货物的地方,阴暗潮气,加上身上有许多没有痊愈的伤口,即使姜巢再有华佗在世的医术,也灭不了随时都在的细菌病毒。所以只医治了一次的尤芊袭和阮安安,伤口得不到即使的换药,过了几天依然不见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