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奶油灰的小身子，入手处一片柔软。

一种被需要、被陪伴的幸福感和内心破碎的痛苦，狠狠的撞在一起，极端的反差令雨沫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一颗颗破碎在奶油灰那一身柔软的毛发上。

惹得奶油灰委屈的转头，看着自己背上原本蓬松柔软的毛毛一坨一坨的浸湿，然后纠结在一起。

“喵……”

奶油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还在不断掉眼泪的雨沫，无奈的哼哼一声。

唉，它的毛啊……

听着奶油灰那一声可怜兮兮的叫声，雨沫一瞬间破涕为笑，手指顺了顺奶油灰后背上被自己的泪水打湿的部分，一种逗趣感油然而生，驱散了内心深处的一部分悲伤。

“雨沫小姐，如果协议没问题的话，你就签了吧。”

律师看到雨沫哭得那么伤心，虽然不忍，但是也不敢去干涉严总的感情问题，只能按照吩咐让雨沫签下自己的名字。

雨沫接过律师递过来的钢笔，手指紧紧地攥着，由于力气太大连着指尖都在大片的泛白。

看着雨沫犹豫不决的样子，律师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却在心中默默的叹息。

又是一个被离婚的可怜女人啊……

犹豫了五分钟，雨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咬牙，直接在这份离婚协议上飞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生怕慢了一秒自己就会后悔，生怕自己这次不签就再也没了第二次签名的勇气。

一口气签下自己的名字，雨沫全身几乎就要瘫软下来，似乎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指间捏着的钢笔在下一刻轻轻的掉到了地摊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黑点。

一切都结束了。

雨沫把离婚协议书交个律师，放空了自己的思想，怀中抱着奶油灰站到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眼中的泪水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都干涸了，哪怕心中再难受也流不出一滴泪水来。

“你走吧。”雨沫轻声开口说道，“告诉严希澈，雨沫已经死了。”

律师弯下腰捡起地摊上的钢笔，手中捏着离婚协议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然后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嘭！”

门被干脆利落的关上，带离的是雨沫最后的一丝奢望。

手一松，奶油灰轻盈的掉到地上，雨沫转身躺倒在酒店的柔软大床上。

嗅着房间里淡淡的清香，雨沫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愈重，而脑袋里却在嗡嗡的直响，但是没有哪怕一丝的念头冒出来。

已经绝望了不是么？

……

第二天早上醒来，雨沫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静静的发呆。

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转眼间天都已经大亮了。

虽然感觉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但是雨沫还是艰难的起身，踩着拖鞋到浴室洗了个澡，由于身边没有换洗的衣服，雨沫只能穿回原来的那一身。

全身上下都打点好以后，想要出去吃点东西，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雨沫奇怪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入目的却是一位服务员。

雨沫开门，还没有开口问他，他就客气的说：“雨沫小姐，这是您的早餐。”

说完，服务员还伸手指了指自己手中推着的小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