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墨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片的群情激奋,那些失去了亲人的人家更是哭喊着要再度扑上台前。
袁朗突然站起了身来,表情迅速变得正经起来。几步走到了柳弘一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柳大人,你可有什么申辩吗?这君青墨所言是否属实啊?”
柳弘一此时被九儿点住了穴道,根本无能回答袁朗的问题。
那袁朗却好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柳弘一的表情,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本殿下晓得了,算你还有些良心。既然如此……”
袁朗轻轻拍了拍柳弘一的脸,歪了嘴角轻笑了笑,突然转过了身来,伸手冲着远处招了招。不一会儿的功夫,现场便聚集了一众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汉子。一些人被自己的亲人认了出来,更是哭喊声震天响。
袁朗挥了挥手,那些汉子便跑去了自家亲人的身边,而那些没有找到亲人的人家,则是哭喊尖叫着要上台去将柳弘一碎尸万段。一时间场面竟出现了不小的混乱,有些失控了起来。
就在此时,几只羽箭破空而来,直直向着台上的君青墨和柳弘一射去。九儿正在柳弘一的身后,将早就握住手中的精钢锁链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那箭矢纷纷打落地下。
而那四个保护着君青墨的侍卫也在此时纷纷出手。正在大家以为危机已然过去的时候。坐在那柳弘一身边的一个老者突然暴起,将一柄匕首深深插入了柳弘一的胸膛,接着自己也扑倒在地,众人赶到之时,那人却已是毒发,气绝身亡。
袁朗望向那个垂垂老者,竟然是本县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平时最是安静持重的一个文人,甚至因为身体的缘故,从没练过武艺,今天他与一众祁峰的士绅被请到了木台之上。也是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反常。却没想到,最后动手的人竟然会是他,就是不知他偌大家族要如何善后。
袁朗眯起了杏眼,深深看了眼那漆黑如墨的匕首。暗暗叹了一声,歪头向着远处扫了一眼。随即又做出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台下的百姓倒是在此番变故之后竟是慢慢沉静了下来。
“柳贼已然伏诛,这个祁峰县也不可一日无主。本殿下就做主,那个什么墨的,你就来当这个县令好了。剩下的事情都由你来处置了。本殿下还有国家大事要处理,还要去边关打仗,就这样吧。那个青云,你帮他料理一下,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完,这不着调的世子殿下竟然就丢下了一众目瞪口呆的众人当真摇摇晃晃回县衙睡大觉去了。
九儿瞪大了眼睛,错愕地望着那当真头也不回走远的男人。总觉得此事不应该就这么轻巧的结束。
是个人都看得出,那柳弘一即便是再贪婪,再嚣张,这也毕竟是皇权社会,他把持着那么大一座银矿,此地又有如此之多的失踪人口,怎么也不可能十年也不露一点风声。
再说,这十年间又能挖出多少的银子,那些银子又去了哪里?这个柳弘一能没有同党?这结果不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跳蚤一样明显吗?
还有这黑风岭之事又是何人传出了风声?就算是要怀疑任何人,也绝对不会是柳弘一,他做贼心虚,又怎么可能自己跑去找来了军队?还有那听说是被掳劫上山的柳家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君青墨的娘亲,听说他父亲君疏云也早已失踪,那她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婴孩儿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