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镜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然而,第二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清早,夏小满见小紫睡得正香,也舍不得叫醒她,便想着去文娘的店里带两碗豆腐脑回去,可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今天连店门口都挤满了人!
“怎么了?今天的豆腐脑好像特别抢手啊!”夏小满对着身边的一个常客道。
“小九姑娘!今天哪里还有什么豆腐脑,文娘她出事了!连店子都被人砸了!”
“什么情况?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砸本姑娘中意的店?”夏小满对食物的怨念向来深重,尤其是早上吃不到自己想吃的东西时,怒火更甚。
那人一听,又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添乱啦,还有谁,不就是赖大赖二嘛!听说他们天还没亮就撬开了豆腐店的门,还把文娘带走了!”
“文娘!”一声刺耳的呼喊声传入众人的耳中,夏小满回首一看,发现穆镜已经发疯似的跑出了大老远!
“穆大人!”夏小满一着急,便跟着跑了过去。
穆镜身边一个衙役也没带,孤身一人来到章府门口要人,可章府的门房嚣张跋扈,根本不把县太爷放在眼中,还扬言说他再不滚蛋,就让他也尝尝厉害!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若是本官将此事上报朝廷,别说章员外,就是章尚书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穆大人说的是!”一个约六十岁左右的瘦高老者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一身绫罗绸缎,右手拄着上好的紫檀木拐杖,手上带了一枚巨大的宝石戒指,看起来极尽奢靡。
他的目光在夏小满身上稍作停顿,又转头对穆镜道:“穆大人既是来要人,章某就不再挽留文娘了,来人!将文娘送还给穆大人!”
“是!”几个家丁应下,便很快将文娘“送”了出来。
“文娘!”穆镜将被他们推出门的文娘搂进怀中,才发现她竟然满口都是鲜血!“文娘!文娘!你这是怎么了?章顺安!你到底对文娘做了什么!”
“我?我不过是可怜她孤身一人,才好心的想帮她觅一个良胥,谁知她不但不领情,还把我给她选的夫婿给打伤了!当然,我这么好心的人是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手的,她的舌头可是她自己咬下来的!”章顺安一脸猥琐的笑着,而他府里的打手,已经集结在了他的身后。
“你!你!”穆镜气得面色发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紧握着双拳浑身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看到了章顺安背后的打手,也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是没有办法替文娘报仇的!
“穆大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文娘送去医馆吧!”夏小满在他身边轻声道。
穆镜身躯一震,抱起文娘直奔医馆而去。夏小满则大致扫了扫章顺安那票子人,也准备转身离去。
“站住!”这声音的主人是章顺安。
“不知章员外还有何事?”夏小满停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的意思。
“姑娘能否赏脸跟章某喝杯茶?”
“不能!”夏小满说完,就继续迈开了步子。
“不识好歹的贱人!来人!将这小贱人给我拿下!”章顺安一声吼,打手们便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章员外如此不解风情,怪不得文娘会咬舌呢!”夏小满再次停下脚步。
章顺安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哦?那姑娘何不留下来教教章某何为风情?”
“今天不行,改日吧。”夏小满行至包围圈的一角,“改日的话,我可以考虑请员外喝茶。”
章顺安干瘦的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好!那章某就静候姑娘佳音了!”
医馆
穆镜面色沉重的坐在大堂中,医馆的大夫说,文娘的性命是保住了,可她以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穆大人,这事儿也不能怪你,要不是你及时去要人,这文娘说不定早就……”医馆里里外外围了好多人,一个个都是来安慰穆镜的,可人们好说歹说,穆镜就是只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穆大人!”夏小满挤进医馆,在他面前唤了他一声,可这人仍然没有反应。
“啪!”夏小满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嘶!”所有在医馆里的人都被夏小满这惊世骇俗的举动给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穆大人再好说话也是县太爷啊,她怎么就有胆子下手呢!
“啪”夏小满不等穆镜反应,反手又扇去一耳光,“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不是要为民除害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怂样!你让她情何以堪?你让全镇的百姓情何以堪?”
“小九姑娘……”穆镜紧绷的脸一崩塌,竟是留下了两行清泪,“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他们才会报复在文娘身上!”
夏小满伸手从他怀中抽出那张露出一角的红纸,果然,合婚庚帖!“穆大人,你别告诉我这事儿你不打算继续了!”
穆镜猛地从她手中抽回那张庚帖,宝贝似的按在怀中道:“谁说的!我会一辈子对文娘好的!”
“穆大人,既然不能硬碰硬,那就请你智取吧!”夏小满拍了拍穆镜的肩,既然做了父母官,该他担的责任还是应该让他自己担起来。
“智取?”穆镜抬头望向夏小满,脑子逐渐有了思路,是啊,只要将那个怕死的老东西引出来,抓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