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一行人也当晚出发,吃了饭就离开了岳阳。
“中秋之前正好赶回去。”聂大郎揉揉云朵的小脑袋,让她在怀里睡的更舒服点。
“嗯…”云朵困的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应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睡着。
聂大郎笑着低头看她,在她脸上亲了亲,把披风给她盖好。
邢师傅满心遗憾,要不是还能在洞庭湖多住几天,多尝尝洞庭湖的美食。都怪那丫头太懒!来了几天只顾在湖上游啊游,都没好好做几顿好吃的。
庞仁对聂大郎让大半夜赶路这事儿更是满肚子怨念,“搞什么鬼啊!困死我了都!”
黄悦菡劝他,“出来这很久时间了,也该回家了。爹还在,我们总不能在外面过中秋。那云珩天天跟着咱们,怕是居心叵测,护卫不是说他是个练家子,身边跟着的人也都身手厉害。咱们还是不招惹了。”
庞仁不悦的皱眉,要不是那不要脸的云珩,他们也能多玩几天。
不过出来那么久,也的确该回家了。
既然决定要回家过中秋,就要加快速度了。
出来的时候悠哉悠闲,回家的时候就要赶路了。
看着南平县在即,邢师傅跟云朵道,“丫头!咱们啥时候还出游啊?”
云朵嘴角抽了抽,“才刚回来,就又想着下一次呢!”聂大郎后年要参加春闱,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点的时间念书了,就算要陪着她出游,庞伯父怕是也不愿意。好好在家待一年,把私房菜做起来,陪聂大郎念书。
一行人刚到城门外,提前带货回来的万广和庞府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跟伯父说,我们先回去安置了,回头再去看望他!”云朵跟庞仁招呼。
“你们还要回村啊?反正也没啥东西,作坊和家里也都有人看着,今儿个都十五了,你们在县里,跟我们过吧!”庞仁不满的招呼他们。
“好多天没在家,家里还不知道啥样,回头再来吧!”云朵想了下,还是推了。庞府又不光他们几个,还有庞太太那些人,过节她不想跟他们一块过。
庞仁让他们把马车赶走用。
几人先回了正阳街的铺子。
谢掌柜和谢明,杨紫媛,还有邢婆子几个都在铺子里,正准备着饭菜。
万广回禀,“拿回来的货物已经摆在铺子里,按少奶奶说的,正在试营。这边邢老太太安置在了铺子里住着,谢掌柜他们在后街那边租个小院子安置,听说少爷少奶奶今儿个回来,一大早就过来,准备饭菜了。”
云朵点头,笑着上去跟几人招呼。
众人一通寒暄,等云朵和聂大郎几人梳洗后,饭菜端上桌,分两桌坐了。
谢掌柜和杨紫媛都跟云朵敬酒,再次感谢,“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去哪,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咋样。来了南平县,什么都安排好了,都没费点心。”
云朵端起酒杯,笑道,“谢掌柜再客气就外道了!举手之劳,换成别人也会帮忙的!”
杨紫媛又敬了一杯,“要不是你出手相救,聚仙楼保不住,我也不知道命运如何了。”
云朵喝了两杯,有点晕。
云英忙拦住不让她多喝了,招呼谢掌柜和杨紫媛,邢婆子吃菜。
用过饭,云朵缓了下,让罗妈妈把行礼先放进库房,带上装小玩意儿小饰品的箱子,跟庞老爷问了安,几个人赶回村里。
到家都已经傍晚了,罗平家的领着小丫鬟把饭菜月饼吃食都准备好了。
村人见他们回来,也都涌过来招呼,纷纷送来月饼吃食。
云朵把从南边拿回来的小月饼让万妈妈切了,招呼众人吃。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村里的事儿,问云朵他们出远门去哪了。
云朵也没瞒着,说是开个南北货铺子,去南方进货了。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夸赞云朵和聂大郎人在外面,还惦记着作坊里,中秋节又发猪肉又发月饼,还有奖金。
作坊里的事儿繁杂,有的人已经把土豆挖了,还要收土豆,往点心铺子茶楼和米面铺子送货,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也够忙的。
聂大郎赏了罗丘二两银子。
说笑到很晚,村人这才慢慢的散去。
罗丘来回禀,给各家送的节礼,“庞府和韩府,及各个铺子里都是做了蛋糕,奶糖和风鸡,竹炭皂和精油皂送的。云家那边是十斤猪肉,四斤月饼,红枣干果五斤,各色点心十盒。姑太太那边也是一样。姜家和顾家送了五斤羊肉,五金月饼,各色点心十盒。送了节礼来的乡绅,都回了冰皮月饼和雪糕月饼,点心攒盒,里面有饼干和蛋糕奶糖等。范家和张老爷家,都只送了两斤月饼和点心。”
聂大郎点头,“作坊的账目先放着,等明儿个再看吧!”
罗丘应是,让两人早点歇了。
“好久没有睡过家里的床了!”云朵整个人倒在床上,摆成个大字。
“起来洗脸,把牛乳喝了。”聂大郎笑着拉她。
云朵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
聂大郎洗了热帕子,拿过来给她敷脸。
一杯热牛乳喝完,云朵拿了抱枕抱着倒在床上。
聂大郎把牛乳喝完,杯子送出去,回头就见她搂着抱枕,皱了皱眉,脱了衣裳上床,把抱枕从她怀里
上床,把抱枕从她怀里抽出来,让她搂着他。
“你太硬了!”云朵推他。
“哪里硬?”聂大郎脸色有些黑,小丫头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云朵伸手又去捞抱枕,“你身上骨头太多了!”
他身上骨头多吗?明明就和以前一样。聂大郎皱眉,把抱枕跟她夺过来扔到床下去,让她枕在自己肚子上,“这里不硬。”
在路上颠了好几天,她现在就想睡软软的。云朵哼哼两声,挪了挪腿,枕着他的肚子,横着睡。
聂大郎半夜没睡着,在想云朵开始腻烦他的问题。现在是刚开始有前兆,若是任由下去,慢慢的……小丫头就会越来越嫌弃他。
次一天,见云朵把在外面买的特产和小玩意儿小饰品给聂玲玉柳氏等人分分了,又和聂玲玉几个女娃儿一块上了山坡采花儿,只跟他随便招呼了一声。聂大郎叫了罗平,“你们成亲多久了?”
罗平今年二十四,但他成亲却不早,“两年。”
聂大郎皱眉,他和小丫头也才成亲两年都不到。又问,“你跟你媳妇儿在一块多久了?”
罗平疑惑的看他一眼,恭敬的回话儿,“总共三年时间。”
三年不长,所以他们感情依旧那么好。可他和小丫头在一起也才五年不到,小丫头现在已经开始嫌弃他了。看了眼罗平,“对着一个人时间长了会烦吗?”
罗平愣了下,“这个奴才不知。”难道少爷现在已经开始厌烦少奶奶了?
聂大郎默了下,摆手让他下去。一成不变久了,所以才开始嫌弃他了?包子馒头也天天吃,几十年了,也没有嫌弃啊!
之后的几天,云朵忙的脚不沾地。
今年秋收赶上中秋节,虽然村人都去农忙了,但还有一部分人是没有田地的,靠干活儿挣工钱为生。
正直夏末秋初,夏花要下去了,接着各样鲜嫩的秋花要绽放了。在外偷懒那么久,罗平家的还不会炮制护肤品,只会提炼精油,带着家里的小丫鬟小厮们做做精油皂竹炭皂。年前还要往京城再送一批护肤品,还没有攒下多少。
万森和聂保根几个天天都赶着骡车下乡,收鲜花儿和药草,只要新鲜的,过夜的价钱减半。
云朵带着云英,罗妈妈,万妈妈,叫了聂玲玉也跟着一块,天天泡在东院里。
累一天,吃了晚饭,洗漱好,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聂大郎洗完澡出来,看着床上又已经睡着的人,脸色黑了又黑。皱着眉上了床,把人抱过来。
还没躺好,怀里的小人儿蹬了他一脚,又把身子扭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聂大郎默了好一会,直到她翻身靠过来,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腰,伸了腿搭在他腿上,这才睡着。